“好了。”太子摆摆手,服完药后,他脸色看起来正常多了,“魏彬又没错,你怪他做什么?”
太子妃噙着泪,“我只是心疼你。”
“就是心疼,你也得作好准备。”太子看着她,目光透着眷恋,手掌反过来握着她的手,说道:“总会有这日来的,还好我留了双儿女给你。你也不会太寂寞。”
“我又不是跟儿女过一辈子,我是跟你!”太子妃落下泪来,倔强地道。
太子无奈地望着崔福笑了笑,“你看,她是不是从小就是这个脾气?”
崔福垂眸掩饰住眼里的水光,笑道:“娘娘是性情中人,性子最是难得。”
太子抬手揩了太子妃的眼泪,撑着身子坐起来,说道:“这几个月我挺开心的,昱儿很不错,煦儿也是我的心肝肉儿,可是昱儿太孙之位一日不定下来,我就一日都不放心。父皇年迈,也越来越固执不可理喻了,万一他真的置昱儿不顾,立了曜儿和昌儿为太孙,那我大胤日后必乱。
“我不是偏心昱儿,是他本就天资聪颖,又宅心仁厚,很符太祖宗旨,那些年又深受学士们薰陶,不说古往今来独一无二,至少也算不错了。
“我也不是不把曜儿和昌儿当我的儿子,他们都是我的骨肉,但是他们的确也让我失望,而且不适合当大胤未来的君主。世婷,如果我真的有一日突然而去,你也要记得我,以嫡母的立场,善待那两个孩子。”
“这个自然。”太子妃抿唇,“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知道,如果不是为了我,为了昱儿,也不会曜儿和昌儿。我答应你会以嫡母的立场去善待他们,但是前提是他们不能伤害我的孩子,不能对他们有不轨的企图。”
太子眉眼间浮起丝无奈,却仍是微笑道,“知道你有分寸。”
这里正说着,外面内侍在叩门,“殿下,郑侧妃来了,说有事要禀奏殿下。”
太子眉头微凝起来。
太子妃见状,便就使了个眼色给崔福,崔福说道:“殿下说请侧妃回去,这里正在批奏折呢。”
门外人影顿了顿,便就掉头走了。
太子也跟太子妃道:“你也回去吧,呆久了也容易让人生疑。”
郑侧妃是来寻太子说殷曜的婚事的,没想到到来却殿门紧闭,听崔福说太子正忙着也就没往心里去,掉头走到庑廊下,忽然又想起没问太子几时有空,便又倒转了回来。
正要上阶,就见得殿门吱呀一声打开,崔福走出来,然后躬身候在门口,紧接着,太子妃便从里头迈步走了出来。
不是说太子在批奏折吗?怎么太子妃在里头?郑侧妃心下疑惑大生,脚步一错避在了铁树后。
太子妃微在殿门外嘱咐了崔福几句什么,然后勾着头下了曲廊,看面色凝重似心事重重,倒是没发现就在咫尺外还有人。
直到她走远,郑侧妃才从铁树后走出来。
太子明明留了太子妃在殿内,却偏偏说在批奏折,摆明了就是不想见她!平时她也极有分寸,没事不怎么会主动去见太子,可是每回去见太子也不会把她拒之门外,这次莫不是太子妃挑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