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改行给你让道?”谢琬眯眼看着她。
荣氏道:“咱们财势不比王妃——”
话没说完,谢琬一巴掌已经重重甩在她脸上。荣氏猛然被打,立即捂着脸惊怒地瞪着她。
谢琬面沉如水,声音也跟浸了冰似的:“你既知道财势不如我,当初又哪来的狗胆唆使人跟我唱对台?你当我是真不知道你肚子里装着副什么样的花花肠子,你当本妃这几个月是怕了你?你婆婆要对付我都得找上郑王妃这块遮羞布来挡挡,你以为你有几斤几两,料定本妃不敢动你?”
荣氏原本仗着论起辈份来她还是谢琬的长辈,所以即使知道理亏,进得王府也有几分拿大,而她除了上回在鲁国公府见到她与郑王妃对恃那幕外,并没有与她近距离接触过,哪里知道她发起怒来这般六亲不认?
心里便也有些发怵了,但仍仗着自己是郑家人色厉内荏的道:“有话好好说,你怎么动手打人?看在东宫的份上,咱们两家也是半个亲戚!你就不怕伤了两家和气!”
“我跟你有什么和气可言?”
谢琬毫不客气地盯着她,“你也配说东宫?你们家姑奶奶不过是个妾,见了本妃还得行礼打招呼,我就是伤了这份和气又怎么了?
“你们郑家也就是殷家一窝奴才,什么样的人叫亲戚?明媒正娶联姻的才成亲戚,正式从大宫门抬进来的才叫主母,你要想跟我攀亲戚,得看东宫同不同意,有没有经过殷家列祖列宗的同意!你一个奴才,我让你把生意做下去是情份,不让你做是本份,你反倒来叫我让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说完,她回到主位上坐下。
荣氏被她斥得面红耳赤,直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了,长这么大她没被人这么斥过,更无法想像面前把她斥得八辈子都翻不了身的主儿竟还是个比她小了一半的臭丫头!而该死的她竟然还想不出来她说的有什么不对!
地上任如画早被谢琬这一来一去镇得连呼吸气儿都不匀了,早知道谢琬这么厉害她还跟她做对头抢生意做什么?伏在地下早就连半点心气儿都不见了,因而也就恼恨起荣氏来,当初若不是她挑唆,她怎么会开这个店?若不是她挑唆,她怎么会跟四洲阁抢生意?
“那你想怎么样?”
这时候,荣氏又气恨地瞪着谢琬说道。她已经丢了建香楼的股份了,若是再连云脂坊这里的钱也收不成,那她还靠什么攒钱去?
“你问我怎么样?”谢琬喝了口茶润喉,冷下脸道:“我要跟你交代什么?难道不是应该你们告诉我你们要怎么样么?”
荣氏语塞,脸上再次变得。
任如画听出味来,连忙在叩了个头说道:“我这就把云脂坊盘出去,再不敢跟王妃添乱了。只求王妃大人有大量,把这层抹过去不计较贱妾的过失!”
事实上她就是不说,按照这样的生意状况,她也只有盘出去这一条路了,何不在她面前讨个好?
哪知荣氏听得这话,却是激动起来:“不能盘!凭什么她能做生意我们就不能做?谁规定的?”
关键是,没有了云脂坊这份收益,她就只能守着那几间小铺子收租过活,在郑家也要低着头做人了!
“的确没有王法规定不能当门对户地做同行,可是私底下以恶意压价的方式来抢生意做就很不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