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亦笑道:“有这么明显么?倒是真遇到了桩好事,你如今管着后宫,所以来问问你的意见。”
淑妃便就洗耳恭听。
德妃道:“咱们老姐妹处境差不多,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摊下给殷曜选妃这事,一个弄不好就是两头都得罪,可是我今儿遇见了一个人,却是堪堪能让三家都欢喜的!你猜我见着了谁?”
淑妃笑道:“谁呀?”
德妃抿了口茶,才道:“你可见过窦谨家的三丫头?”
淑妃顿了顿,“你是说,撮合窦家四丫头跟殷曜?”
德妃道:“不好吗?”
淑妃沉吟了片刻,点点头。
如果是窦家的丫头,那有什么不合适的?窦家祖上也娶过一位郡主,虽然已经是数代之前的事,但是因着窦准在东海殉职,皇帝深觉亏欠了窦家,所以窦家在乾清宫说话一向都还是有份量的。如今他又入了内阁,纳他们家丫头给殷曜为妃,首先皇帝是肯定同意的。
而后窦家这么多年耿正清明,从不参与党政纷争,与朝堂各家关系都不错,以他们的家风,以及他一向清明的脑子,就是女儿嫁到了东宫,帮着殷曜夺嫡的可能性也极小,殷昱对此不会有意见。而殷曜一个庶子,能力实力都不如殷昱,却娶到了阁臣的女儿为妃,郑侧妃难道还能挑出什么理儿来?
如此两边都不得罪,将来她们俩也能欢欢喜喜地圆了这场媒,岂不是三家皆大欢喜?
“这个人选好,我看可以去跟皇上说。不过,人家丫头订亲了不曾?”莫要人家已然订了亲,到头落得空欢喜一场就没意思了。
“我怕人家窦夫人想到这上头去,所以没问。”德妃道,“我这不是听说祈王妃跟窦家常来往,所以来托你去问问么。这事拖久了对咱们也没好处,依我的意思,如果打听来对方未订亲,皇上就没意见的,就请旨把这婚给指了得了。”
淑妃沉吟点头,“你说的对,我明儿就让祈王妃进宫一趟。”
翌日祈王妃就进了宫,当然窦夫人和谢琬都不会去关注这个,她们在安穆王府聊窦询的病情。
“今年春天倒是好多了,脉象强了许多,夜里也不怎么咳了,说起来还得多谢胡大夫和王爷王妃,若不是你们,他哪里有如今这么舒坦?”窦夫人到王府来做客,一面送来了一堆大小礼品,“这都是我们四爷交代让我办下来酬谢王妃的,东西兴许王府都不缺,可也是我们的一番心意,你可不要嫌弃。”
话说到这份上,谢琬便就笑道:“真是不必破费,不过说起四爷的病,我这里前儿倒是得了太子殿下两瓶治咳的良药,煦儿前些日子贪凉受了寒,原是给他治咳的,没想到他体子好,吃了胡沁一剂药就没事儿了。夫人倒是可以带回去给四爷试试。便是不能治根,平平喘也是好的。”
说着让夏至去把那药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