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齐二人便又止步,等殷昱进来,双方见过礼,殷昱便就说道:“骆骞那边又查到七先生的线索了!”
“是么?什么线索?”谢琬也有些振奋。
“他们发现了七先生与下属联络的一个标识,这标识是在大理寺那些当年从季振元处搜集到的书札里发现的,因为简单又不起眼,当时都被我们忽略了过去,可是骆骞他们数次跟那批死士交手,见过这枚徵识,而今日他们发现,之前发现的那两名形迹可疑的人,身上都有过这样的标识!”
“这就是说,可以肯定他们的身份了!”
齐如铮二人听闻这消息,也不由兴奋地道。“如此顺藤摸瓜下去,必然能找到七先生!”
殷昱点点头,解下腰上佩剑给谢琬,说道:“找到他是迟早的事,现在咱们要做的事,是查清楚他们眼下在做什么,准备做什么。如今离咱们那一个月之期只剩两日,殷磊该如何处置,是时候该筹划筹划了。”
谢琬道:“我已经让庞白传话给了魏阁老和护国公他们,应该这两日他们就会过府来与你商议。”
“这样最好。”殷昱道:“皇上也是咬紧牙关在与我们较劲,他不肯服输,我们更不能服输,他就是不退位,也得扒他点皮毛下来才成。”
正说着,孙士谦忽然从门外走进来,禀道:“王爷,王妃,魏阁老和护国公已然到府了。”
四人相视而笑,殷昱道:“看来大家都是一样着急。——走,去龙腾阁说话!”
他从来不把谢琬的娘家人当外人,不管是谢琅还是齐如铮或武淮宁,诸如此类与王府安危相关的事,都是谁在就叫谁同去旁听。这其中也有提携栽培之意,齐如铮二人俱都十分珍惜,连忙肃容与他们一道,去往殷昱书房所在的龙腾阁。
天色入了夜,四叶胡同这边也渐渐回归宁静,钱壮和周南带人守在谢府四面各个出口处。
谢琬交给他们的任务就是紧盯着谢荣一举一动,所以为了能够长期守在此地而不露形迹,他们在四面门外头都开起了茶水摊或者卖烙饼的行当,经月下来倒也无人识破。
钱壮因为负责调度,所以并不守店,现在他坐在周南开的烙饼摊子后头,一面吃茶解渴,一面拍打着身上的蚊子。
“像你这种长年吃蒜头的人就爱招蚊子,你瞧瞧我,照样光膀子,蚊子就是不叮。”周南一面燃着炭火,一面调侃着钱壮。烙饼摊子这会儿该收了,接着便该摆几篮炒货售卖。如此日夜不耽误,才像个靠小营生养家糊口的人。
钱壮一面盯着谢府角门方向,一面嗤道:“你当然可以不吃蒜,因为你有老娘们儿,老子没有,又不用担心老娘们儿不给亲嘴儿!”
周南前不久才娶了媳妇儿,也把老子娘从清河接了过来。他笑着往他面上瞅了眼,转身从小屋里拎出几篮子瓜子花生来,一面跟左邻右舍做买卖的打了声招呼,一面扭头跟钱壮道:“我看邢珠挺不错的,你们俩眉来眼去的也那么多年了,咋不挑个时候跟主子求了她来?”
说到邢珠,钱壮不说话了,六尺多高的糙汉子脸上竟然泛起红来。
“她在王妃跟前过惯了好日子,跟着我未必有好处。”
“这就傻了不是?”周南直起腰来,“谁跟着王妃不是过好日子?王妃待你很差么?而且邢珠又不是那样的人,依我说,你有种就去探探她的心意,别跟那些弯来绕去的酸秀才似的,明明一句话可以弄明白事,非憋在心里要死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