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终归是他的家。
最近惠安太子是死于护国公夫妇与孝懿皇后之手的事让他心情很沉重,很不是滋味,孝懿太后是为了她的儿子能当上太子而杀的人,而如今的太子恰恰是他的父亲,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把这个芥蒂去掉,又要怎样去面对他们的过错。
可是面前的太子,能让他暂时忘却这些。
“好,那儿臣往后没茶的时候,就来跟父亲讨。”他笑着把茶包揣在手里。
长窗外射进来的阳光落在方桌上,映得一室温暖。
“王爷,王妃派人传话,请您若是无事就请回府。”
小太监愣头愣脑进来禀报,崔福斥道:“你个没眼力劲儿的,没见着殿下跟王爷说话呢?”
殷昱也有两分尴尬,但并不内疚生气,媳妇儿叫他回家,又不是什么罪过。
太子笑了笑,与殷昱道:“回去吧。得闲多来坐坐。”
殷昱点头,痛快地点了身。
回到王府,谢琬已经在屋里凝着双眉正襟危坐了。
殷昱将茶叶放在桌上,说道:“怎么了?”
“我们应该可以确定七先生的身份了。”
谢琬站起来,自信地说道。
这一下晌的时间安穆王府里都很安静,就连殷煦也抱着大黄猫在阳光下的花圃里打起了盹,没有人知道谢琬与殷昱在房间里说些什么,只知道等他们走出来时,天色已经擦黑,而他们双目之中则透着异样的光亮。
入夜之后谢琬去了护国公府,而殷昱则交代了庞白几句,之后就见廖卓与秦方二人背着包袱策马出了门。
窦谨这几日日日上朝下朝,该议事的时候议事,该办差的时候办差,除了较往日沉默些,并看不出来什么。但是这在外人眼里也情有可原,因为殷曜死了,而且是作为弑君的罪臣被诛杀的,窦家作为殷曜的准岳家,这个时候正是尴尬的时候。
所以就算窦家并不曾展现出如别的府上的喜色,也没有人表示意外。
窦夫人算起来已经连续有一两个月不曾正式串门走动,出了殷曜的事后,就更加不露面了。也许是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她总觉得他们的日子将要不太平了,直到当那天夜里窦谨孑然无声地回到府里,她就知道她的预感将要被证实。
窦询是他们的侄儿,也算是她从小带到大的另一个孩子,六岁以前他们都以兄弟相称,直至六岁后他去了趟广西,这层关系才有了实质性的改变。那时候老爷子在东海,听说这件事后已经一年以后的事,他没有想到窦谨会把这段往事说给窦询听,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