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珠运到海外去卖的事情,夏黎最终还是没和谢璟渊提。
虽然这里头存在着暴利,但风险也是并存的。
毕竟谢璟渊和他身边的人都是北方汉子,水性不好,上船不吐个昏天黑地就已经很不错了,更别提远洋航行需要在船上生活一段时间。
而且海上未知的风险也大得很,可能遇上抢劫的海盗,也可能会遇上各种极端天气,如今已经是到了夏季,还很有可能遇上台风,这台风天就算是再现代在近海的陆地上都可能遭遇危险,更别提在海上了。
更何况,他们被流放至瀚南,虽然并没有被直接限制人身自由,但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官差上门查看人有没有偷跑,虽然这里面也有可操作的空间,但综上所述,现阶段让他们将这些玻璃珠小商品弄去海外去卖,是不太现实的。
凌朝本身的市场其实也已经够大了,好东西也够多,也不是非要去跟外面的土著换东西。
谢璟渊瞧见夏黎欲言又止,问:“嫂嫂可是有什么要嘱咐渊的?又或是嫂嫂有什么想要渊带回来的?嫂嫂有什么想要的一定要和渊说,渊便是赴汤蹈火也会给嫂嫂带来的。”
夏黎摇头:“没什么,我只不过是在想,生意要长期做下去,你在下渔村是不是会不方便?”
谢璟渊颔首:“的确是可以在县城里置上一处地方。”
夏黎想起了前些天她特意去查了的凌朝历史还是提醒了谢璟渊:“璟渊,你可想过以后?我前些天查了史书,永安侯之女任贵妃在明年会诞下一子,而新帝在后年冬天就会被永安侯毒杀。新帝一死,幼子登基,天下大乱。”
这天下大乱,会如何乱,乱成什么样子,夏黎即使不用说,谢璟渊自己也能窥见几分。
谢璟渊没有说话,嘴角抿成了一条线,但是从他起伏的胸膛就能看出,他现在是隐忍着怒火,害怕吓着夏黎。
夏黎继续道:“我买的史书已经在路上了,等你下次来,我一并拿给你。不过,永安侯说起来也只是表面原因和导火索,实际上,已经有许多东西早已烂在骨子里了。”
夏黎为了方便谢璟渊的阅读,特意在网上买了凌朝史的繁体版,还是她淘了许久才淘到的。
“你虽然远在瀚南远离朝局,但一旦天下大乱起来,终究会影响到你的。我也知道,谢家的男儿向来是以护卫天下百姓为己任,等到天下大乱之时,你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但是璟渊,我希望你记住,天下始终是百姓的天下,不是谁家皇权的天下。只是若是想要这个天下有真正的安宁,那么必须革除弊病,刮骨疗伤,乱而后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