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嬷嬷深恨宣侧妃那边的人,包括冯宝儿在内也是十分不喜的,冯宝儿这一胎是否保得住,说实话曲嬷嬷并不会在意,但也不至于就要出手去害冯宝儿,稍后有冯夫人要来,有曲嬷嬷这个康王妃的身边人在那里,也免得冯夫人与宣侧妃借事生事。王氏沉思片刻,道:“你说得是,如今只求安稳,别的都暂且顾不得。我这便去。”又叮嘱许樱哥:“你与她不和,暂时就别往跟前凑了,先回去收拾收拾,等我这边安置妥当了才又过来,我们俩作伴,便是有人想攀咬也不好张嘴。”
“二嫂疼我。”许樱哥微笑着与王氏别过,回到随园先就命青玉:“去把张平家的找来。”转头瞧见张仪正立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便挥手命众人退下,上前抱了抱张仪正,低声道:“你是否立即就要回去了?”
张仪正道:“是,按报贺王正该这几日到京,但今日却收到他病重难行,停留在卢两镇的消息,圣上要命人前去查看是真还是假,这时候尚未定下人选,但很可能是我。”
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的诸般乱象,许樱哥不由就有几分难过不舍,更担忧这其中有诈,却说不出其他话来,便只能一言不发地抱紧张仪正。
张仪正叹了口气,替她理理鬓发,低声道:“且忍着,等娘娘葬礼一毕就会颁旨立储,此事一定便不会再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许樱哥心说,哪里那么简单?你们家的麻烦事还多着呢,想到那莫名其妙的前朝人士等一摊子烂帐,心里也是不舒服得很。却也不说那些会令人烦心的话,只笑道:“既是要去,那我便先替你准备着行李,有了消息你便让朱贵回来取行李。只记着,凡事都无你的平安更重要。”
“你也是,凡事不如平安重要。我先走了。”张仪正紧紧抱了抱她,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许樱哥送张仪正到院门前,瞧见张平家的进来,便道:“我和二奶奶奉了王妃之命照料四奶奶,奈何四奶奶似是对我们有些误会,不太信任我们。非得要请冯夫人过来,这本来也没什么,但就怕有我们不知道、不周到的地方,日后说起来不好。”
张平家的心知肚明这是要动用康王妃放在冯宝儿院子里的人打探消息,忙道:“奶奶放心,婢子这就去安排,只是最近有些麻烦。自冯家送了那几个嬷嬷与丫头来后,府里的人便很少能近那一位的身了。”
许樱哥垂眸道:“我是怕拖了府里的后腿,辜负了母妃的嘱托,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怎么做都好,只要不出大事就好。”冯宝儿不是傻子,便是当时不知,过后细细回味也当猜到隔墙有耳,不然不会那么轻松便泄了秘密,不许府中信不过的人近身才是常理。但有曲嬷嬷在,她这里再吩咐人盯紧些,便是不能打听仔细,两下里一综合,总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张平家的应了退下,许樱哥这才又命青玉等人替张仪正收拾行李,自己略微收拾了一下,估摸着王氏应当往立园去了,也就起身前往立园。
妯娌二人在立园门前,一同走进去,恰逢请的大夫也来了,便入内旁听大夫给冯宝儿问诊。冯宝儿早已收拾妥当躺上了床,一旁守着宣侧妃,再一旁雁翅排列着早前冯家送过来的婆子丫头。见许樱哥与王氏领了大夫进去,一夫家被赐姓冯,原为冯老夫人心腹的婆子便笑道:“这位太医看着倒眼生。”
王氏听了这话,心中委实不爽快,淡淡地道:“如今宫中没太医敢出来应诊,都守着圣上呢。四弟妹这事也急,等不得,不然倒是可以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