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扫视了房内一眼,确认安全无虞后方缓缓道:“想好了?”
“想好了。我随你走。请坐,喝茶。”许樱哥倒了一杯茶递过去,也不管那人喝是不喝,自顾自地道:“他还好?”
那人道:“命是保住了。”
许樱哥就道:“他可有什么话要给我?”
那人道:“他等你。”
许樱哥道:“这几日城中戒严,不能轻易出城,他伤重难行,你再是高强,带着我们俩是要怎么办呢?”
那人抬起眼皮看着她,眼里寒芒微闪。许樱哥不退不避,平静地直视着他:“我有个法子,想来更稳妥一些……”因见那人目光闪烁不定,神色犹豫得很,便笑道:“你敢只身一人在宫中潜留那么多年,还能在那样乱的时候救出我哥哥,更能在这戒备森严的王府出入自如,还怕再等几日么?”
那人缓缓吐了口气:“你说。”
新帝即将登基,却有内忧外患,当真是万事繁忙。康王妃连轴转了几日,累得晚饭也不想吃,曲嬷嬷少不得问了又问:“王妃想吃什么?老奴去做。”
“我想吃熬得粘稠的小米粥配凉拌萝卜丝,再来几个素包子……”想起许樱哥已被自己下令“病重”,日后再不可能如同从前那般给自己精心准备膳食了,康王妃神色抑郁地转过了头,“随便做些清淡的来。”
忽听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丫头们惊慌失措地阻拦声:“三爷,三爷,王妃正忙着,且等婢子前去通传……”紧接着门帘被人“唰”地一下掀起,张仪正立在门前,满脸的愤怒和不甘。
“三爷这是才从宫中回来?”曲嬷嬷堆满了笑欲上前去阻拦,却被张仪正狠狠一眼盯得讪讪地停住了脚步。
“阿曲你先下去。”康王妃面罩寒霜:“你这是要做什么?是逼我来了?”以小儿子的性子,早知道他必然会来同自己闹,不闹反倒是不正常的,是以她有心理准备,更知道该怎么对付他。所有方面都已经达成了协议,由不得他不应。
张仪正带着哀求喊了一声:“娘……”
康王妃伸手止住他,斩钉截铁地道:“不必多言!你若是还想留她一条命在,便不必多言!”她不说他忤逆,也不拿孝道与大道理来压他,只说许樱哥的命,这便是张仪正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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