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南宫颖靠在玉姨娘怀里,满脸是泪,右手背也是一片血淋淋,玉姨娘看了小丁氏一眼。满含无限的恨意:“别囔了,太医马上来了。”幸好忠国公夫人在这,第一时间就让人去请太医,南宫府的专用郎中应该也在赶来的路上了。
小丁氏突然转头看向书瑶,书瑶和南宫淼两人正低着头小声说什么,发髻上那朵月季还美美地开放在乌黑发亮的青丝间。俩人身边的几个丫鬟、妈妈都是一脸唰白,小心地将两人围着,眼睛都警惕地盯着福宝的方向。
而“罪魁祸首”福宝正窝在一个丫鬟的怀里,兴高采烈地玩着一朵月季花。
坐在南宫淼另一旁的安平县主一边用手轻拍着自己的心口,一边向她母亲诉说着事情的经过。声音还在发抖:“颖姑娘刚刚还在说福宝不喜欢的人就是灾星、是祸害、是让人讨厌的人呢,话都还没说完。福宝给直愣愣扑向慕容姑娘,颖姑娘吓得想站起来,结果不知道被什么撞了一下,张着右手就往慕容姑娘那边倒过去,福宝以为颖姑娘要抓它吧,就把颖姑娘的手也给抓破了。幸好玉姨娘聪明,想到福宝是喜欢那朵月季花,让婆子帮着取下花儿给它,福宝才安静下来。”
周围围观的夫人们听完安平县主的话,有人立即想到两三年前流传了好一阵关于慕容芷是灾星的传言。
马上就有人附和:“可不是?这么多姑娘都带着月季花呢,而且这慕容姑娘还是坐得离福宝最远的,怎么福宝就偏偏要抓她的脸?”
“啧啧,幸好这花儿是戴在衣襟上,只抓了下巴,如果是戴在头上,这会儿整张脸肯定都完了。”
小丁氏只觉得头晕目眩,心口那有一口血压着,上不来,下不去。
南宫府的郎中住的近,首先赶到了。
“郎中,郎中,快来看看我女儿怎样了。”小丁氏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
玉姨娘不悦道:“于郎中,先来看看颖儿的手。”笑话,这可是在南宫府,不是慕容府,当然以她的女儿为重,姑娘家的手可是第二张脸,要是落下疤痕以后找婆家就麻烦了。而且慕容芷那脸明显就没救了,被抓了几下都不知道。
玉姨娘这会儿真是恨死小丁氏了,若不是她撺掇自己陷害夏书瑶,怎么会发生这种意外?是,小丁氏是许诺让她大哥帮自己的二弟进兵部,可是二弟哪有颖儿重要,她可只有颖儿这么一个宝贝疙瘩。
玉姨娘忘记的是,她自己先前也一直在期待这一幕,只不过血淋淋的两个人应该是书瑶和南宫淼,被公认倒霉催、让人嫌恶的应该是那两个人,玉姨娘期待唐家直接退了南宫淼的亲事。
小丁氏听到玉姨娘的话狠狠瞪过去,如果不是玉姨娘的人簪错了花,怎么会这样?一群蠢货!可是她还有一丝理智,知道这会儿不能闹,一旦把事情捅开,她们母女俩今天就不用回慕容府了,玉姨娘这笔帐只能晚点再算。
“于郎中,先给慕容姑娘看。”南宫老夫人发话了,语气不容置否。这次意外是在南宫府出的,抓人的也是南宫府的猫,而且慕容芷的伤明显更重,还昏迷不醒,如果南宫府在这个时候还先顾着自家只伤了手的庶女,传出去岂不惹人非议?这可不是一个大世家该有的风度。
南宫老夫人发了话,玉姨娘自然不敢再吭声。
于郎中赶紧先去给慕容芷查看:“没有伤到筋骨,只是惊吓过度晕迷了,老夫已经给她上了药,等下再开些止疼、愈合伤口的汤药,伤口愈合前可千万不能碰水。不过……抓痕太深,应该……嗯,会留下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