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妈妈几人的对话让丁大夫人婆媳仨彻底凌乱了,这俩人怎么同两侯府和忠义大将军府扯上了关系?听起来福星郡主对他们还很熟络。
福星郡主是什么人?那是深受皇上和太后爱的“镇朝至宝”,雍亲王府准世子妃、将来的雍亲王妃,加上还有作为皇上左膀右臂的父兄疼……
如果丁媚儿能够与福星郡主交好,哪里还需要去受马贵妃的气?
可惜啊!因为小丁氏的关系,丁家一直攀不上两侯府,后来又发现福星郡主就是当年丁媚儿途径玉林镇时得罪的、同徐家三姑奶奶在一起的那个小姑娘,更是死心了。
却没想到,这个卑贱的庶妹一家竟然攀上了她都攀不上的贵人,还如此为他们出头。
丁大夫人正在暗自震惊,加愤恨不已,柳妈妈已经再次转向她:“丁大夫人,既然早年已经逐出府,也就是没有关系了。你和刘夫人都是朝廷命官的家人,在大街上这样辱骂真是不妥,如若被哪位御史参上一本,恐怕对颜嫔和丁大人都无益。”
丁大夫人醒神,募然一惊,赶紧往四周看,先前还觉得人越多自己越威风,这会儿却是害怕了,众口难防啊!
“没有没有,没有辱骂,自家姐妹,误会,误会。”丁大夫人本能地摇头摆手,“三妹,你赶紧跟柳嬷嬷解释解释,一家人争辩几句,哪有什么仇恨?”
蓝锦一个没有忍住,直接“噗哧”笑出声。这人的脸皮得有多厚。才能变脸变的这么快这么自如?
好在她已经转过身。正要搀扶着刘婶离开,所以几乎是背对着丁大夫人的,丁家人还真不好指责蓝锦是在笑话她们、对她们不敬。
蓝锦也是有急智,她一笑出来就惊觉自己此举不妥,连忙补救,指着前面不远处一个正在跟一只小狗玩的四五岁的孩子笑道:“刘婶你看,那孩子只顾着玩,裤子都要掉下来了。”
周围的人顺着蓝锦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也跟着哈哈笑起来,那孩子的裤子真的松了,裤子往下掉,人却还在往上爬,眼见着高高翘起的白嫩嫩的小屁股很快露出了一半。
不少婶子大娘着急了:“啊哟喂,这天这么冷,小孩子岂不要冻坏,这大人都上哪去了?”就在店门口,估计是店老板家的孩子了。
有一位热心肠的妇人直接跑上前去,帮孩子提起裤子系好。店里老板娘听到动静也跑了出来……
丁大夫人恨得直咬牙,这个丫鬟捣什么乱?看什么小破孩?什么跟什么呀这是?似乎都没有人听她的一通“情真意切”。尤其是那个贱人,到底听到没有,怎么还不表态示好?
“三妹,你……”丁大夫人的声音带上了不耐,自小,这个卑贱的庶妹在她眼里连她养的猫儿都不如。
刘婶转过身,声音不大,但很清晰:“丁大夫人,您在喊我吗?我们兄妹已经被赶出府二十年了,可不敢高攀。刚才我已经解释了很多遍,我们留在京城是为了儿子,没有想攀附你们的意思,您现在还是不信吗?”
刘婶柔和善良,但不是傻的,她虽然不懂那么多弯弯绕绕,也想不到丁大夫人脑袋里此刻的那些算计、谋划,但她知道,这个嫡姐自小就狠毒,同她做“自家姐妹”,就好比养着一条毒蛇在家里。
当年她就是被嫡姐哄骗,一时心软,结果差点害得自己的哥哥落一个“强暴父亲妾室”的罪名,还好哥哥偷偷习武,躲过暗袭,反而将嫡母的弟弟丢进了那些人“布置好“的屋里。
不过最后,哥哥还是带着被逼婚(嫁给一个可以做她的祖父的人为妾)的她离开了。准确地说,是不名一文地被赶出府,当着族人的面签下断绝关系、永不来往的文书……
丁大夫人气急,这个贱人怎么这么蠢笨?怎么还在提刚才的事,重复那些话?现在不是他们离京不离京、攀附不攀附的问题,而是不能因为今日之事害了她女儿和丈夫前程。还有,这贱人的儿子到底是做什么的,同两侯府和云家交情有多深?能不能帮到她的媚儿。
柳妈妈冷哼一声:“丁大夫人,刘夫人的儿子同我们家二爷是自小认识的好友,现在刘少爷在边城为朝廷效命,委托我们二爷关照他的爹娘,刘夫人既然已经再三强调与你们没有关系了,相信丁大夫人不会再打扰他们了吧?”
旁边众人听明白了大致的情形,也纷纷开口:
“就是,刚才不分青红皂白就劈头盖脸地辱骂人家,骂得可难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