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盈袖脸色骤变,“这姜汤是谁熬的?”
“是赵乳娘啊……怎么了?”小桃被司徒盈袖的脸色吓到了,怯生生问道。
“赵乳娘?”司徒盈袖端着白瓷碗站起来,声音不再清润丝滑,反而增添了几丝冷厉:“给我把她叫过来。这姜汤里她都放了什么东西?我真不知道,姜汤里面出了姜和红糖,还要放龙胆和柴胡。”
“龙胆和柴胡?”小桃和小杏对视一眼,七八岁的小丫鬟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外面的一个婆子听见了,忙在舱门口回道:“大小姐,奴婢现在就去请赵乳娘过来。”
司徒盈袖点点头,把药碗放到床边的小桌上,刚坐下来,就听不远处传来“扑通”一声轰响,就像是有人掉到水里的声音。
很快又传来惊呼。
“来人啊!救命啊!赵乳娘跳河了!”
船舱外又传来纷繁复杂的脚步声,咚咚咚咚往水声溅起的声音那边跑过去。
司徒盈袖的瞳孔倏地缩了起来,她站起来刚要出去看看,司徒晨磊却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连声唤她:“姐姐!姐姐!”
他说不出别的话,只是翻来覆去叫她姐姐。
司徒盈袖心里一动,拉着他一起起身,“跟我一起走吧。”
司徒晨磊乖乖地下床,跟司徒盈袖一起走出舱室。
“又出了什么事?”司徒健仁和张氏匆匆忙忙赶过来。
看见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并肩而行,张氏很是欣喜地道:“盈袖、小磊,你们好些了吗?”
司徒盈袖脸上露出笑意,温和地叫了一声:“母亲。”
司徒盈袖的娘亲早就没了,是生她弟弟的时候难产而死。
司徒盈袖的爹司徒健仁守了三年制,才娶了一个带着拖油瓶女儿的寡妇做填房,因他爹说这样的女人没什么家世,不会在他原配子女面前直得起腰。
张氏这个继母自从进门之后,对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确实很不错。
“大姐、小磊。”张氏身后传来一个小姑娘的声音。
一个穿着淡蓝色右衽上衫,月白色纱裙的小姑娘从张氏背后走出来,她看着司徒盈袖,眼里一下子涌出泪花,“大姐,大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