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健仁见司徒盈袖并不反对去谢家赔礼,马上站起来道:“那好,咱们今天就去,免得夜长梦多。人家如果心里越想越不开心,以后要整我们,那可是没处说理去。”
司徒盈袖前世活到二十二岁,一直帮她爹打理生意,于这些人情世故并不生疏,忙道:“嗯,我去吩咐外院管事备车,还有礼物也要带上。”除了银子以外,肯定也要有上门的礼物。
司徒健仁愣了一下,下意识摆手道:“不用了,我去吩咐备车,你去内院让你母亲准备礼物就行了。”
司徒盈袖才反应过来。她还没到在家里帮着理事的时候,居然就习惯性地自行其是了……
“是。”她没有再争辩,屈膝行礼,回内院找张氏说了司徒健仁的吩咐。
张氏立刻命婆子给她准备好去谢家的礼物,又塞给她一张五百两银子的银票,低声道:“拿去,给谢家的那个仆役阿顺,就当是买猫的银子。”
司徒盈袖忙推辞道:“母亲不用了,我有银子。”
她的私房钱还是有不少的,虽然要一下子拿出五百两银子,还是有些肉疼……
“拿去。”张氏笑着硬是塞到她手里,“跟母亲客气什么。”顿了顿,又道:“别让你爹知道了。”
司徒盈袖本不想接这银票,但是听张氏提到她爹,反手就把银票握住了,低头“嗯”了一声。
张氏当年的夫家极穷,她改嫁到司徒家的时候,从嫁妆到私房,都是司徒健仁一手为她置办的。
如今的张氏,随手就能拿出五百两银票给继女买猫,跟当日已经是大相径庭了。
……
司徒盈袖带着银票,和司徒健仁一起去了谢家。
他们在谢家角门前叫开门,说是为了谢五爷的猫,特意上门来感谢的。
门子听着莫名其妙,但是因此事牵扯到刚回府的谢五爷,门子不敢自专,飞奔去二门上,求二门上的婆子去问问五爷和大夫人。
“司徒家?”谢大夫人陆氏皱了皱眉头,“是那个买了我们家房子的司徒家?他们上门来做什么?——去问问小五,看看是怎么回事。”
“司徒家?哦,我记得,那天我们的猫……”谢东篱的小厮阿顺对谢大夫人使来的婆子笑说。
谢东篱从屏风后面的书案前缓缓站了起来。
高大的身影投射在半透明的刺绣双屏上,不可言说的压力扑面而来。
阿顺心里一惊,忙改口道:“哦,大黑生了只小黑,我们回来的路上,送给司徒家的小少爷了,大概他们是来感谢的。”
那婆子松了口气,忙道:“既如此,请去正院见一见吧。”
阿顺不敢擅自做主,眼风斜飞,瞥着屏风后的人影,见那人影微微颔首,忙回头对那婆子道:“那好,请给大夫人说一声,我们马上就来。”
那婆子回去复命,陆氏听了,命人请司徒健仁和司徒盈袖父女俩进来。
司徒健仁身材消瘦,面目俊逸,只是瞎了一只眼,脸上带着一只黑色眼罩,未免有些美中不足之感。
他见了谢大夫人,忙深深鞠躬,拱手道:“见过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