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这一边的女眷纷纷侧目而视,凝神静听,倒没人再去说司徒家的闲话。
司徒盈袖松了口气,拎了小酒壶,给张氏、沈遇乐和司徒暗香满上,又亲自拎了酒壶,来到沈大夫人的条案前,跪坐下来,给她斟了酒,诚心说道:“多谢大舅母帮我们姐弟解围。”
“你这孩子,说这话就见外了。”沈大夫人笑着接了酒杯,一饮而尽,“今天这边都是果酒,姑娘家喝了也没事的。”
司徒盈袖点点头,又跟沈大夫人寒暄几句,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而屏风另一边的联句已经开始了。
沈家大公子居然抓到了第一个阄,起身说了第一句:“我心随月光,念君庭中央。”
“月光有时晦,衷心不可忘。”郑昊接着说道。
“常愿金石契,互为相思肠。”皇太孙接了第三句,引来一片笑声,都问他:“太孙殿下心里有佳人了?不知是哪家闺秀有此大福?”
皇太孙笑而不答,催促道:“别瞎说。——快联!快联!”
“好句好句!”张四爷张绍天听到这里,忍不住插了一脚,接着联道:“独居久寂寞,相顾慨且慷!”
“时危抱独信,慧眼识行藏。”张家大公子张林昌不甘人后,也跟着联道。
唐家大公子起身,对着四周的人团团一揖,温和地道:“殷鉴谅不远,佩兰永芬芳。”算是为他弟弟唐海浪刚才的行为表示歉意
“生平无百岁,有意在四方。”慕容长青起身,不卑不亢地说了一句。
堂上一时寂静无声,过了一会儿,沈大公子才笑道:“哎哟,慕容世子这句诗实在是太气势磅礴了,我等居然无言以对,联不下来了,怎么办?!难道今日就只连七句?!”
“那怎么行?!”有人阴阳怪气地道,“我们这里不是有‘最是才高看谢郎’的谢郎吗?!——谢郎一出,谁与争锋!是吧?谢五爷?”
这是要挤兑谢东篱了。
司徒盈袖在对面听见,跟沈遇乐对视一眼,都觉得很棘手。
慕容长青的那句诗实在是太妙了,而且气势极大,眼界开阔,又是倒数第二句。如果最后一句不能在气势上压倒倒数第二句,那真是丢死人了。
谢东篱面色如常,缓缓起身,声音如埙般低沉中带着磁性:“无双凌云志,唯我曜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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