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盈袖笑着对他们点点头,寒暄道:“两位贵姓?是从北面兴州来的?来京城投亲?”
那父女俩忙对司徒盈袖行了礼,谢过她的一饭之恩。
那男人道:“免贵姓赵,我女儿名瑾琦。我们赵家在兴州也是大户人家,可惜今年兴州一场大水,死伤无数。我们一大家子人死得只剩我们两人……”说着,父女俩抱头痛哭。
只是担心被外面的人听见,两人的哭声十分压抑。
司徒盈袖听了那哭声,也觉得恻然。
她轻轻吁一口气,点头道:“兴州大水的消息,我好像听说过。”
其实是上一世听说过,听说那场大水,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后来在官场上还掀起一阵风暴。
不过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两年后,兴州当时担责的官员都被谢东篱一一挑下马,成了他升官路上的一大政绩……
赵家父女俩哭完了,抹了抹泪,对司徒盈袖道:“我们的亲戚在京城。但是我们父女从来没有出过兴州,这一次实是不小心走错路,才遭此大难。不过我们的运气也不差,出门遇贵人!”说着,父女俩一起跪下来,对司徒盈袖磕头。
司徒盈袖忙起身让到一旁,道:“我也是举手之劳,你们不用行此大礼。”说着,从袖袋里拿出几块碎银子,“这一点银子,你们拿着上路,顺着大路往北走,就能去京城了。”
那父女俩感激莫名,又抹了泪,谢过司徒盈袖。
赵瑾琦看着司徒盈袖,轻声道:“这位大小姐,这家黑店不能住的。你们一定要小心……”
“我省得。”司徒盈袖点点头,“你们走吧,趁天黑。等天亮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家客栈因为有他们一行人住了进来,客栈底楼大厅里闹哄哄地,十分热闹,客栈的伙计大部分都去伺候司徒盈袖带来的护卫了。
那父女俩千恩万谢,在灶间梳了头,洗了脸,扮作两个仆役的样子,跟着马婆子走出小厨房。
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客栈的人。
天色黑沉得厉害,两人悄没声息地从狗洞里爬了出去,往前方奔去。
马婆子送了这父女俩出去,回来感叹了一番,又问司徒盈袖:“大小姐,您真的不走吗?这家店,可不是什么好人!”
司徒盈袖沉着地道:“不要急。你们先收拾东西,然后让瞿大勇他们去套车,咱们马上就走。”
马婆子和徐婆子一起应了,又道:“大小姐,您和大少爷还没有吃东西呢。”
“不用了,等上了车,我和小磊吃点点心。”司徒盈袖起身,牵着司徒晨磊的手,往自己住的屋子走去。
一路上,她尽量保持平静,还跟来来往往的客栈伙计微笑点头打招呼。
等回到自己房里,她发现自己的腿都软了,背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