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跟北齐那边通过气,大人那边也很震惊,说过一阵子,要亲自来东元国看一看,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
东元国的钦差官船不紧不慢在青江上走着。
这一次回京,不像来的时候,只有一艘孤零零的船,而是多了好几艘东元国的战船相随。
东元国的战船大部分都在金陵城,因此他们从金陵城回来的时候,谢东篱借故调了几艘船,陪同他们回京城。
有了前一次在青江上遇袭的经历,这一次无论是陛下,还是沈大丞相,都允许他从金陵城调战船护送。
这一天已到黄昏时分,司徒盈袖从用做小厨房的舱室出来,手上拎着一个食盒,里面有她给沈咏洁和司徒晨磊炖的虫草鸡汤,顺便还有一盅给谢东篱。
沈咏洁在船上一直是昏睡状态,不过还能吃点儿东西。
十来天时间,每天都是司徒盈袖精心用方子食补和药补,很快养了起来,已经不再是没有醒过来的时候那样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的样子了。
沈嬷嬷从司徒盈袖手里接过沈咏洁的炖盅,喜滋滋地道:“夫人最近恢复得好多了,你看衣衫的腰又要放宽几寸了。”
司徒盈袖将另一个炖盅也放了下来,笑道:“那是自然。以前娘太瘦了,那衣裳的腰是又收过的,如今慢慢放成原来的尺寸就好了。”
司徒晨磊这些天也吃得红光满面,个头又窜了一窜,有司徒盈袖肩膀高了。
他一直坐在沈咏洁床边给她念书,念佛经,还给她打扇,擦汗,和沈嬷嬷一起照顾沈咏洁。
司徒盈袖打开炖盅,倒了汤在碗里,招呼司徒晨磊过来吃,又道:“明天应该就到京城码头了,你的东西记得让丫鬟们归置好,别到时候又找不到了。这可不是咱们家的船,可以等找不到了再回来取,这可是官船。”
司徒晨磊点头说好,“我吃完就让小桃去收拾。”
司徒盈袖便拎着第三个炖盅去敲谢东篱的门。
谢东篱在隔壁的舱室看卷宗,听见敲门声,知道也是吃晚饭的时候了,微微一笑,放下笔,懒洋洋地道:“进来。”
司徒盈袖推门进去,笑着将炖盅给他摆好了,拿出碗筷和汤勺给他舀了进去,“谢大人,过来吃吧。”
谢东篱走过去坐下,“劳驾了。”又道:“沈夫人的情形怎样了?”
“好多了。”司徒盈袖想到马上就要到京城,高兴之余还有些紧张,“谢大人,你说,如果我想给我娘另外弄所宅子住进去,会不会好一点儿?”
她对张氏不放心。
这个女人可是有功夫的,她不想自己的娘亲刚刚有所好转,就被这女人给下黑手给害了……
谢东篱没有看她,自己低头吃了一勺汤,摇头道:“尽出馊主意,你去问问你娘答不答应。——不住回司徒府,你娘就变成外室了。”
“可是,和那些虚名儿比起来,我更想娘好好地活着。”司徒盈袖咬了咬唇,琢磨着要不要把张氏有功夫的事说与谢东篱听。
“没有那些虚名儿,你娘会生不如死。”谢东篱放下汤勺,目光在她面上打了个转,“再说,你还是不相信你娘?”
“不是不信,只是……”司徒盈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张氏,“只是娘现在身子不好,家里的那些人谁知道会怎么嚼舌根,没得让娘听见心里糟心。”
“如果你这么想,就应该想法子去把你家里那些嚼舌根的人收拾了,而不是自己躲起来。”谢东篱的声音很是低沉,带着轻责,却是在给她出主意,想法子。
“我?”司徒盈袖怔了怔,继而醒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