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片龟甲急速转了一会儿,突然一道银色光芒从外面射进来,将那龟甲击得四分五裂!
那女子眼底的光芒又黯淡下来,“原来不是蛊王,又空欢喜一场……”
她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已经快要遮不住了……
怎么办?
她肃了脸,看了看从东元国传来的信函,寒声道:“来人!传令下去,满京城搜捕东元国来人!宁肯错杀,不可放过!”
……
这是怎么回事?
盈袖愕然转身,警惕地看着四周。
啪!啪!啪!
从树林里传来三下掌声。
盈袖用银色光剑护着自己,看向那声音的方向。
这一次是师父走了出来,依然是那身玄色长袍,底下穿着水靠,手上戴着特制的手套。
“很不错嘛。刚才那个幻境一点都没有能迷惑你。”师父笑吟吟地说道,手里拎着羊皮水袋走了过来。
盈袖忙收回银色光剑戴到腕间,笑道:“能得师父一赞,真是难得。”说着,她爬上了大车。
说实话,天黑了在这个地方却是有些渗人,她不敢一个人待在外面。
师父也上了车,将那羊皮水袋放到地板上,道:“今天例外一下,赶夜路吧,早一点过这个山岗才好。”
盈袖看了看车外,问道:“师父,您怎么知道刚才的景象是幻象?”
“她不敢碰你,就知道只是幻象。”师父扬了扬眉,“不过,这么远了,她还能造出幻象,这个人,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盈袖心里有些不舒服,别开头,手里抠着车板壁上的一个小窟窿,闷闷地道:“能造幻象很厉害吗?”
“要看造什么样的幻象,还有,隔着多远能操纵幻象。”师父若有所思地道,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白塔,恍然道:“哦,我倒是忘了。这里离南郑国大巫的白塔很近了。有白塔做辅,刚才的幻象根本就是小意思。没什么了不起的。”一边说,一边笑着看了盈袖一眼。
盈袖心里的郁闷奇迹般被驱散了,她笑容满面地道:“那师父您快赶车吧!快点到南郑国京城就好了!”
师父点点头,“你歇会儿,我去赶车。”
大车隆隆地上路了,盈袖反而睡不着了。
她在车榻上翻滚了一会儿,最后裹着大氅出来了,坐在师父身边,斜睨他一眼,吞吞吐吐地问道:“师父,您会弹琴吗?”
师父直视着前方,淡淡点头,“嗯,会,怎么了?”
“啊?真的会啊?我以为您只会吹笛子……”盈袖撇了撇嘴,“您从来没有给我弹过琴,也没有教我弹过琴。”
“你想学?”师父偏了头,从眼角缝里看她,简直要把她看扁一样:“……像你在幻境里看见的那样学?”
盈袖大为惊讶,“刚才的幻境难道是真的?您当年真的那样教过那个女子弹琴?!”
不会吧!
说好的只有她一个徒弟呢?!
师父好笑地摇摇头,“当然不是真的。我怎么会这样教人弹琴?——袖袖,我教你个乖。如果有男人要这样教你弹琴,你就拿你的银色光剑刺他个透明窟窿!因为这样根本不是教琴,而是在故意勾引你。”
盈袖:“……”
马车在林间小道上疾行,山林的寂静被马蹄声踏碎,不时惊起一一片飞鸟,呼啦啦从他们头顶飞过。
过了一会儿,盈袖不肯放过师父,又问道:“师父,那您在我之前,有收过别的女弟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