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家中已经有妻子了,不过就算没有妻子,一想到刚才那姑娘的大饼子脸,还有脸上的大黑痣,就不寒而栗,忙找了个由头溜走:“……这我可做不了主!我去找头儿说话!”说着,一溜烟就走了。
盈袖被春雨和秋雨从水里救了起来,头发披散在身上,更是狼狈,比先前更难看。
那些搜查的侍卫们一听谁上这艘船搜查就有可能做这丑姑娘的“姑爷”,个个磨磨蹭蹭,死也不肯跟他们打照面。
有些侍卫则根本不想查,就在那里消极怠工和稀泥,见愿意查的人没有,他们乐得逍遥,胡乱拿着盈袖他们的通行证件随便画了个勾,就摆手道:“快走快走!别挡着路!”
二栋和小栋将盈袖放在一个大春凳上抬着,盖了被子,春凳下面的夹层里躲着沈咏洁和小磊,一径从船上下来。
刘雨栋故意要找刚才上他们船的那个侍卫,一直嚷嚷着:“我们小姐还惦记着跟刚才那位侍卫大哥说话呢!在哪儿啊?不能把人推下水就不管了吧?你们就这样做父母官?”
刚才那侍卫蹲着躲在兄弟们背后,死也不肯出来,生怕沾上这丑姑娘。
二栋和小栋面不改色地抬着春凳,往停在不远处的大车那边去了。
盈袖被春雨和秋雨扶着上了大车,那春凳也被横着放到车后。
车帘一放下来,沈咏洁和小磊就从春凳底下的夹层里钻出来,从后窗进到车里坐下。……
“总算是出来了。”沈咏洁看见盈袖头发都湿了,很是着急,“来,我给你擦头发。”
盈袖没有推辞,躺在沈咏洁腿上,让沈咏洁给她细细擦干。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搜查的人?”小磊悄声问道,“小喵去哪里了?一直没有看见它,不会留在南郑国了吧?”
小喵当然是跟着谢东篱走了。
盈袖走了一趟南郑国,对他们所处的形势更加明了,她低声道:“小喵应该已经回去了。——这样说,那庄子前面肯定也有人守着了。”
沈咏洁沉吟道:“应该还是针对我们……”
只要他们一露面,就会被人用各种理由拆穿他们不在庄子里养病的事实。
当然,也许是皇后急眼了。
因为盈袖给的解药,只能管二十天,还有一天,如果盈袖不回来,元应蓝和元应佳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渡口查检的力度,没有皇后娘娘的插手,肯定是查不起来的。
而元宏帝和沈大丞相知道他们的去向,肯定不愿意要查,所以这应该是为什么渡口的侍卫是两种态度。
有人要查,有人要放。
沈咏洁冷笑一声:“皇后娘娘真是有心!”
她也想到皇后肯定也插手了。
“那怎么办?”盈袖皱起眉头。
“丑人计”刚才用过一回了,同样的计策一天不能连用两遍,这样做肯定会出篓子的。
“先看看吧。”沈咏洁坐直了身子,“我爹那边应该也不是没有留后手的。”
盈袖点点头,跟着一路往沈咏洁和小磊养病的那个庄子行去。
他们这一次才走到半路上,就看见张绍天坐在路边的一个茶寮里喝茶。
他带的人比较多,自己也是身材高大,所以非常醒目。
盈袖心里一动,忙拉沈咏洁过来看。
沈咏洁探头出来看了一眼,立刻就被张绍天发现了。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是张绍天已经认出来就是沈咏洁回来了。
他的心情非常激动,端着茶的手都抖了起来。
盈袖下了车,到茶寮里买了几份茶点和一壶茶,对张绍天行礼道:“这位官爷,请问去沈家庄如何走?”
张绍天虽然认不出她的样貌,但是听她声音有些耳熟,又见她是从沈咏洁车上下来的,忙道:“往前,左拐,第二个路口就是。”顿了顿,又道:“只有那条路好走。”
盈袖点点头,“多谢官爷。”说着,拎着茶水和点心上了车,把张绍天刚才说的话,对沈咏洁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