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夫人,五爷已经走远了。”盈袖的两个丫鬟在旁边低声劝道,“这里的人也都走得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盈袖站在自家大车前,望着前方已经消失得几乎看不见的身影,眯起了双眸。
她发现才刚刚分开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她已经开始思念他了。
他到底要去多久啊?!
盈袖突然觉得心里有些烦躁。
她披着紫貂皮的大氅,转身往自己的大车走去,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有人似乎正在探头探脑地打量她。
盈袖哼了一声,目光如电地看了过去。
那人佝偻着身子,隐藏在看热闹的人群中,正偷偷看过来,不巧被盈袖的目光碰了个正着。
盈袖抿了抿唇,拢着大氅,低头往前继续前行。
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鼓噪,“有蛇!”
围观的人群哗地一声往盈袖这边拥挤过来。
谢家的下人丫鬟忙抢上去要围住盈袖。
但是有人的身手太敏捷了,很快来到盈袖身边,手里扣了一枚银针,往她身上扎去!
盈袖目光一沉,往前面迅速移动了一步。
那人“咦”了一声,发现自己扑了个空,明明在他咫尺间的盈袖,就这样从他手指缝里滑走了。
他一击不中,迅速收针入掌,连忙后退,躲入刚才的人群中想要溜走。
盈袖将手一指,冷声道:“抓住他!”
对面的人群立刻往周围散开,只留下刚才鬼鬼祟祟偷袭她的那个男人。
那男人脸都白了,目光闪烁着看向盈袖,只好腆着脸作了个揖:“谢副相夫人别来无恙?”
“给我掌嘴!”盈袖懒得跟他攀交情,看他身上穿的衣衫,似乎是个七品官,但是东元国的官儿,有一半都是在给北齐国当差呢,她随便揪住一个官儿打一顿,很可能就是在“为民除害”=_=……
谢东篱带兵出征,肯定不会只留下她一个人。
谢家的那些明卫暗卫,现在大部分都跟着盈袖,保护她的安全。
她一声令下,马上就有人揉身上前,将那人从人群中拖出来,照着他脸就拿大耳刮子抽了他几个耳光!
既然是要立威,杀鸡骇猴,那人没有手软,两个巴掌就将那人打掉数颗门牙。
“你敢殴打朝廷命官!”那人捂着嘴,含糊不清地叫道,嘴里一嘴血。
盈袖扶着丫鬟的手上车,闲闲地道:“你是朝廷命官,却在人群中鬼鬼祟祟专门往女人身上看,你以为你是官,这些被你非礼的女子就只能忍气吞声吗?!”
那人气得浑身发抖,恼道:“吾……吾什么素候看别的里(女)银(人)!你不要血口粪(喷)银(人)!”
缺了门牙的嘴漏风,说话都不利索了。
大家张着耳朵听了半天,才明白他在说什么,不由对他十分鄙夷。
盈袖沉着脸坐进车里。
采桑伶牙俐齿地道:“敢说我们元帅夫人血口喷人?!你这官儿是不想做了吧?!”
盈袖已经坐到车里,她的声音从车帘后面传了出来:“别说了,把他交给刑部。问问刑部侍郎,朝廷命官在民女中浑水摸鱼,羞辱良家妇女,该当何罪!”
那人一下子萎了,哭喊道:“元帅夫人息怒!下官冤枉啊!”
刚才他的动作太快了,只有盈袖和她身边少数几个功夫高强的侍卫看见了,周围大部分人是在盈袖说“抓住他”的时候才注意到这边的情形的。
那个时候,这人已经从盈袖这边退开,混入人群中了,所以并没有很多人看见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