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太太追上林老太爷:,“这事儿就这样定了么?”
林老太爷回头看着她,沉声道:“到现在,你还看不懂么?我是为了谁?是为了这个家!你若真是为了孩子们好,真为了玉珍好,就马上去让老二媳妇闭嘴!再去劝劝老三媳妇!好端端一桩事情弄到这个地步,你这个做娘做婆母做祖母的好生想想!”林老太太吃了他一顿训斥,老脸上挂不住,白着脸扶了青梨的手悻悻回了安乐堂,坐着想了许久,慢慢地想清楚了,叹了口气”命人叫罗氏来,又叫周氏去劝慰陶氏。
林谨容见樱桃磨磨蹭蹭地摸进来,不敢看她,而是低头绞着衣角,问三声也不答一声,就明白了”猛地站起身来,灵巧地躲开试图上来拦她的桂嬷嬷,大步往外走去。荔枝见状,赶紧抱了件披风,追了上去。
天色渐渐阴暗下来,小厮麦子站在听涛居的门口,趴着门缝往外看。四姑娘裹着一件青色的兜帽披风,静静地侧身站在门外的石阶上,兜帽把她的脸给遮挡了大半,看不清楚她的神色,却可以看到她的肩头在微微发抖。她身边的丫头荔枝小声同她说着什么,满脸的哀恳之色,四姑娘只是不动也不理睬。
麦子不由摸了摸头,这四姑娘在听涛居外已经站了近两个时辰了,难不成还要继续站下去?四姑娘这是在做无用功,他打小就跟着老太爷,老太爷不说是说一不二,但下了决心要做的事情却也是很难撼动。
福全走过来,低声道:“开门吧,老太爷请四姑娘进去。”
麦子竟然有几分替林谨容高兴,忙轻轻开了门,1卜声道:“四姑娘,老太爷有请。”只见林谨容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一双眼睛黑幽幽的黑,她沉默地对着他点了点头,又朝福全轻轻頷首,大步朝着林老太爷的书房走去。
林老太爷并没有看书,也没有坐在他那张紫檀木书案后面,而是坐在窗前,守着一炉小火,对着茶床茶具,独自分茶。见林谨容进去,也不回头,一手执筅,一手注汤,专心致志地搅动茶膏。
林谨容也不打搅他,就在他面前立了,静默等待。
片刻后,林老太爷住了手,示意她过去看:“你看我这个可比得你?”
林谨容喉咙发紧,涩涩地道:“别女儿的些末楼艺怎能与祖父相提并论?”
林老太爷哂然一笑,也不怪罪,递了一杯给林谨容:“尝尝?你们几个姐妹中,也只有你出嫁多年的大姐姐一人尝过我点的茶而已。”
林谨容不接:“孙女儿不渴。
林老太爷也就收回了手,淡淡地看着林谨容:“你非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