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慎之便道:“好嘞!“才要跑,就被陆纶抱住:“小七弟,我们一起去!”二人便奔奔跳跳地朝着高处跑去,林慎之跑一会儿又停一会儿,每当此时,人高马大的陆纶便将他拦腰抱起,像抱一袋米似的朝着前头飞跑,吓得林慎之的随身小厮连喊带跑的追个不休,陆纶嚣张的哈哈大笑。
陆经忍不住鄙视陆纶:“这么大的人了,还和个孩子似的。”
陆绍温和地道:“他就是那个性子,祖父也收拾不住,你又何必总和他过不去?”一边说,一边扶住了眼巴巴地看着陆纶和林慎之远去的陆缮,低笑道:“六弟是不是想跟他们一起去?想去就去。”
陆缮不说话,淡淡地瞥了陆缄一眼,正好对上陆缄微皱的眉头,便倔强地把脸侧开,不肯看任何人一眼。
陆绍笑了笑,松开了他的肩膀。
陆缄走过来,皱着眉头道:“想什么就要说出来,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你想做什么?不是不许你去。”他倒不是刻意忽视陆缮,重视林慎之,只是去问林谨容的意思,当然是小舅子最妥当。
陆缮垂眼看着地上,耷拉着肩膀,并不理他。吴襄就笑:“陆六弟,总是如此害羞是不行的,小心说不到媳妇儿。”
陆缮抬起眼来飞速睃了他一眼,道:“你不害羞,怎么也不见你说到媳妇儿啦?”
众人一怔之后,哄堂大笑。林凡之使劲拍着吴襄的肩头,笑道:“没想到,叫你欺负老实人。”
吴襄摸了摸下巴,半点害羞的意思都没有,大声道:“陆六弟,你听好啦,我之所以不说媳妇儿。那是因为好的被别人娶走了,不好的我看不上。不是谁都能做我媳妇儿的。”
此话一说,众人就开始起哄,陆经掐着他问:“吴二哥你看上谁了?谁被别人给娶走啦?快说来我们听听。”转眼看到吴大奶奶、吕氏、林谨容、平氏、陆云、林五和双胞胎、吴菱等几个一同聘聘婷婷地过来,顿时就住了。。
凡是晓得当年事的人都在偷偷瞟陆云。虽则陆云带着面幕,但他们总觉得,面幕下面应该是一张悲伤欲绝的脸孔和一颗破碎的少女芳心。人就是这样奇怪,哪怕陆云之后根本没流露出半点这方面的意思,也一直表现得贞静娴熟,近年来更是极少出门,但就因为她一直不曾婚配,所以大家都理所当然地认为,陆云就是因为吴襄才误了终身。
于是同情之加好奇之。
陆云本是亲亲热热地挽着林谨容的胳膊,吴襄、陆经等人的话她们都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林谨容其时十分明显地感觉到陆云的脚多停滞了片刻,但她很快就平静下来,稳稳当当地往前走,头还比之前更昂得高了些。
吴大奶奶少不得骂吴襄:“二爷当着大家说这话也太轻狂了些!”
吴襄虽不以为然,却并不敢和长嫂造次,只是笑了笑,低头走到一旁去了。
陆经吐了吐舌头,也溜到了角落里。
此时众人都不敢再造次,纷纷装起了斯文,先上前去见礼,又主动将占的地儿让出来,把女眷们护在中间,装模作样地说些学堂里的琐事和奇闻异事,仿佛刚才那群轻狂的男人不是他们。
林五的好日子就在五月,人逢喜事精神爽,又许久没有机会同林谨容说悄悄话,只缠着林谨容:“我真不想去那么远,去了以后谁也不认识,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若是能似你这般,嫁这么近就好啦,虽然也不能经常回家,但有事儿的时候总有个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