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可怜的豹子如今前牙掉了两个。宁小闲考虑到它吃饭的家伙不能丢,所以四颗獠牙还在,原本金灿耀眼的皮毛上多了横七竖八一共十五道鞭痕,减色不少。
这头诸犍是被她硬生生一顿胖揍打服的,除此之外,并没有落下内伤。大概是她挥鞭的凶残场景长留心间,她伸手抚着它脑门上的毛皮时,清晰地感觉到它身躯陡然一抖。
她指了指小河涧:“下去!”
事到如今,它莫敢不从,载着两人乖乖跃了下去。这本是它老巢,走起来当然是熟门熟路。
诸犍选择的藏身之处很不错,石缝高度不到六尺,长天还要低头才能走进去,可是里头的空间可谓豁然开朗,竟是三个天然相连的石室,最小的一个都有十平左右。
猫科生物生性喜净,诸犍大概也一样,排泄物和吃完了的食物残渣都没留在这里,所以洞中只是空气沉闷了些,却不难闻。她取出几束莹光草绑在石壁上,这洞中顿时光华大作。
诸犍很自觉地走到角落里趴下,忍着肚内的饥火默默舐起身上的鞭痕来。
好饿、好疼,打落牙齿往肚里咽是它最好的写照。不过生活在云梦泽内,像它这样的生物忍饥挨饿也早已是家常便饭。
它正顾影自怜,宁小闲走过来,毫不客气地撬开了它的嘴,往它咽喉深处丢进来两颗圆滚滚的东西。
咕噜一声,它不小心吞了下去。
她站起来走回长天身边,不再理它。
新认的女主人好粗鲁,诸犍连尖尖的耳朵都耷拉下来,有些儿没精打彩。
正悲伤间,它腹中突然升起一股暖流,很快游走于四肢百骸之中,不仅伤疼立时大减,方才消耗的精力也补充回来。与此同时,胃里一阵饱胀,萦绕多时的饥饿之感不见了。
它伸舌头舐了舐自己的嘴,不解。啥也没吃呢,怎么就饱了?
不过身体上的舒坦肯定与女主人有关,它好奇地打量着她。
宁小闲却没空搭理它,她正忙着扒长天的衣服。她的动作看起来和往常一样急切,长天忍不住嘴角勾起,被她狠狠瞪了一眼。
这人已背靠石墙坐下,任她将上衣褪下,露出结实而完美的上半身。
这具身体她抚过许多遍了,知道它有多么完美、多么有力,手感有多好,咳咳,可是重点不在这里。
扒了他的衣服,她才看到他身上遍布擦伤和青紫色的瘀痕,这是方才他滚落地面时受到的伤害,彼时他牢牢护着她,所以她才能完好无损。
此刻在莹光草的光华下,她才注意到,就连他的额角都被撞青了一小块,渗出一点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