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记强大无比的天雷轰下来,巨柳杉不见了、地缝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非常规整的圆形深坑。
两人走近,站在边缘低头看去。
底下一片焦黑,地底深陷下去至少百丈(三百米),天罚的威力可见一斑。惟有这一记雷击的正中央,那个石台依旧存在,上头摆放着的镇魂棺也完好无损。
这一块圆形的区域,就像是被玻璃罩子罩住过。居然连巨柳杉原本的木质都保留下来。当然最重要的是——
镇魂棺里,空无一物。
“他拿走了。”言下有些失望,却又理所当然。她没忘记,这一小块地方原本就是皇甫铭站立之处。看坑洞中的情形就知道,天罚被某件强大的法器抵挡了,“蛮祖的遗蜕原本该在这棺里的。”
她又不笨,皇甫铭从树洞里拿出来的那样东西,上头附着的赫赫神威是她生平仅见,接着又降下来了恐怖的天罚,显然天道对于他擅取此物极是震怒。这种情况下,她要是还猜不到那物就是蛮祖遗蜕,真的可以一头撞墙去了。
至于皇甫铭会不会殒在天罚之中,她直觉上是认为不会的。这小家伙身上还住着一个老家伙,人家活着的年头比长天还要久远,可说是油猾似鬼,估计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吧?当时她转身逃走之前,目光从皇甫铭身上扫过,见到他周围浮现出一层红光,显然也是应对天罚之举。只有她傻乎乎地被拉进梦境里面,毫无防备地直视天雷。
结果长天的声音很平稳,既不懊恼也无失望:“我知道。”
她忍不住抬头瞪着他:“你知道?”
“见到了那一记天雷,我就明白了。”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谛听奉天命藏起蛮祖遗蜕,皇甫铭偏偏要把它掘出来,必定会引发天怒。现在回想起来,你从巨柳杉那里得知,从没第二个人进过树洞。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蛮祖遗蜕还留在原地,根本没有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