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当前,姑娘家却只采叶儿不摘花么?始终关注着她的汨罗也觉有趣,接着看下去,只见她将这叶子细细卷好,而后居然凑近嘴边,呜呜地吹奏起来。
只听了两声,他就诧异地扬起眉来。
不是因为她吹得太好,而是……
凭心而论,这曲调悠扬而悲婉,若换作其他乐道大师来演奏,那就是一阙离人觞、一首断肠曲,呜呜咽咽的哀诉中不知要催动多少人潸然泪下。可是从宁小闲口中吹出来么,虽然勉强保持着步调不乱,却是一板一眼地死抠音节,惟恐吹错,真是机械又死板,哪里还有半点美感可言?
偏她还用出了神通,于是这勉强只算得上是初学者水准的曲子,立刻就传遍了整支军队!
汨罗文采风|流,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听她音调刚起也只当她是旅途无聊,权以玩乐解闷,不过听到半曲,他嘴角边的微笑渐渐敛起,忽然驱动白熊向她这里走来!
这头白熊身长三丈(十米),只迈开两步就靠到了大车旁边。
幸好这曲子实在很短,前后只有几十个音,等得白熊赶过来的时候,她一曲已毕,将叶片随手丢了开去,不悦道:“你是来笑话我的么?”
汨罗定定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道:“百里之内都荒无人烟,并且我向你保证,这附近绝没有隐流的哨卫出没。”
这狐狸好生机狡,仍是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她是借着叶笛向外求援。宁小闲微微噘嘴道:“我自己吹着玩儿,不行么?”
她气色又比前一天好上不少,樱唇也恢复了原有的粉嫩,引得汨罗的目光在她唇上流连不去。她觉出对方眼神灼灼,立改为紧紧抿嘴,唰地一下放下窗帘,没好气道:“府主大人,非礼勿视。”
汨罗低笑了一声:“你若未看我,怎知我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