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的问题真是越来越难以回答了。宁小闲苦着脸道:“很大了吧,我也不知道。”长天出生的年月比后土立六道还早得多,那时候都没有纪年法。唔,其实可以算出来的,和树木年轮、和龟甲一样,巴蛇鳞片上都会有相关的印痕纪录。说到这里,她才想起来,长天特别不喜在她面前提起自己的岁数。
若是舅舅知道她嫁给了一个几万岁的老家伙,估计会直接晕倒吧?
林青洋心头滴血啊,自家养的嫩生生、娇滴滴的小白菜,就这样被一个不知岁数的家伙拱了!“他一定是欺负你少不更事,才……”宁小闲见他脸色又青又白,显然胸堵得厉害,赶紧给他抚胸顺气。
林青洋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只得懊恼道:“他对你可好?我是说,你去了那里天高路远,要是受了委屈可没有娘家给你撑腰。”这些话本该由钱少芬对外甥女说,可是他了解妻子的脾性,这事儿还是别让她知道的好。
“好得很,莫担心,我才不受他的气。”舅舅自来视她如己出,宁小闲心里也是酸楚,脸上还要强作笑容,“要真受了天大委屈,我想办法跑回来找你们就是。”
林青洋眼睛一亮:“当真?”
宁小闲点点头,将螓首倚在他肩上,就像从前许多许多回一样。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那心是怎么也收不回来,人是怎么也留不住了。虽然宁小闲不是他亲生的女儿,林青洋对她的感情却不会少了半分。他抚了抚她的秀发,长长叹息一声。
过了许久,他才闷声道:“我真好奇,如果没有这些风波出现,你这趟回门儿到最后要怎么向我们辞行?”
宁小闲一噎,嘿嘿两声。
林青洋对她性子了若指掌,这时就脸色一沉:“又想耍什么滑头?”
“哪有?”宁小闲悻悻道,“等我走了以后,你们也不会记得我曾经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