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老饕来说,吃青獐吃的就是这一层肥脂,那才真叫一个回味无穷。而在宁小闲而言,慢慢品来不觉有些愕然:这层油脂居然像极了咸芝士的口味,很难想象这种香醇厚重的感觉居然是纯天然的。
和獐子肉一起炖的,还有本地河里捞上来的沙贝,那取的就是一口活灵的鲜味儿。大口大口吞了肉,再把热乎乎的烤馍手撕成几块,浸饱了稠香的汤汁一口一口喂下肚,甭提能把肠胃哄得多么满足了。她身边那两个护卫也不嫌弃了,甚至宁小闲还替他们要了一壶温好的稞酒。
她慷他人之慨不心疼,付给老板娘的饭钱甚至多了一倍。大家对待金主的态度都是特别殷勤的,老板娘也不再板着一张脸,而是叼着旱烟走出来,坐到另一张板条桌上同他们聊天:“你们从哪来?”这几人的装扮,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
宁小闲也不瞒她:“王都。”
“贵人啊。”老板娘上下打量他们几眼,“看你们也不像做生意的,跑到这种狗不拉|屎的地方作甚?”
“来找人。”宁小闲笑道,“老板娘是本地人,可知道这附近有一户姓辜的人家?”
“辜?”老板娘大感稀奇,“姓辜的不都住在距这里三百多里的象壕边上?”
“不。”宁小闲笑眯眯地,“听说有一家很早就从那里搬走了,迁到了这里。”
老板娘眨巴着眼:“你找他们作啥子?”
“有件事想找他们帮忙,报酬从优。”
老板娘哦了一声:“可惜,我不知道。”
宁小闲摊开手,掌心躺着一只透明的、不知什么材质做成的口袋,里面满满一袋花生米大小、黝黑晶亮的东西,怕不有上百颗。那光芒温润,让老板娘直盯得错不开眼。这东西她忙碌大半辈子,也没能经手多少个。
那是墨玉。
就这么上百颗,就相当于十万墨金!
宁小闲将袋子抛了抛,老板娘的目光就紧跟着它上下晃了晃,而后听这位女客道:“老板娘有没有想起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