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绪变化,自然逃不过乌谬的目力。后者忍不住也有些心灰意冷,暗道自己对啚炆也是照顾有加,从他小时候就由着他任性而为。哪知这小子如今却用这样怨毒的目光看他,显然这么多年来何尝有半分感恩?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这样的小白眼儿狼,真还不如别养。
乌谬没说话,啚炆就算在暴怒当中,依旧被他阴沉而无情的目光看得后背发凉。他也知道自己本性纨绔,常常惹得王叔动怒,可是乌谬从来没用这种眼神看过他。
那种眼神,就好像……
他打了个寒噤。
乌谬开口了,声音听不出情绪:“就这么定了。今晨廷议到此为止。”目光从那几个方才替啚炆求情的人身上一扫而过,后者都有所感,不由得畏缩一下。
呵,当他不知道么,这几个厚土部的家伙在黑炉堡内都有份子。这回黑炉堡出了事,他们也是损失惨重,不得不和王储站到一条线上。
这一次黑炉堡事件,明面上看起来是啚炆和旁普之争,内里却是厚土部和锐金部的又一次罅隙。
他调停二者关系长达二百余年,这时骨子里突然泛出一种莫名的厌倦:
这种纷争、这种矛盾,还要持续多久?
他还要再浪费多少心血,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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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议结束,宁小闲听从乌谬的传音留了下来。
这一次和以往不同,丈夫就在不远处,她心底安定得很。
娜仁离她不过一丈,螓首微扬,面色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