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有劝她收手,没有劝她为大局着想,而是义无反顾地表达了支持。他知道她和他、和乌谬这类人都不同。
宁小闲稳了稳心神,低声道:“那么战盟……西夜……?”
她头脑混乱,一时说不清楚,长天却已知其意,轻轻摇头:“有我。”
他是隐流之首、战盟之长,答应了宁小闲的请求,就是公然抛弃好不容易拉拢的盟友,就是公然将西夜推到了自己的对立面去。这同样意味着,在未来更加严酷的大战中,战盟很可能被其他宗派孤立,而隐流则很可能被战盟内的其他盟友孤立。
这需要怎样强大的道德担当?
然而她是他的妻,他怎能看着她委屈,看着她悲恸而无动于衷?
这些,她都明白。
宁小闲把自己埋在他怀里不肯抬头,却把他的瘦腰抱得更紧。
过了好一会儿,长天估计她情绪稍缓,才轻声道:“你抱得再紧些,就可以为我止血了。”
她“啊”地一声轻叫,才想起他身上有伤,赶紧抹了抹眼泪:“让我看看。”也不等他抬手,自行掀了他的上衣,而后轻轻嘶了一声:“该死,伤得这样重!”
她这会儿近距离细看,才发现巴蛇伤在右腹,创口居然已经被神器沉浮凿穿,她甚至都能看到里面金色的骨骼……碎片!
更重要的是,巴蛇的骨骼、血液和肌肉当中都有淡淡的黑气萦绕,并且拼命往深入钻入,显然神王留下的煞力还在兴风作浪,阻止了伤口的愈合。
金色的血液不似先前那样喷溅了,却依旧丝丝缕缕流出,浸润了地面的泥土。
“无妨,未伤及内脏。”长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皇甫铭也舒坦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