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惶恐,臣对经营一窍不通。所谓海船生意,臣更不懂,只是家里有个隔支的四弟,因是庶出,他们那支又没什么祖产,便跟着人凑钱入股海船……具体怎么回事,臣并不清楚,只是他似乎运气不错,赚了一些。因为感念长辈早年的提携,时常给家母送一笔银子孝敬,最多一笔给了上万,家母都用来贴补府中家用了,倒让外人误会臣的府上生活富贵,其实都是老人家喜欢花团锦簇的热闹……”
皇帝淡笑着打断他的赘述解释,“宴爱卿,原来是这样啊。朕之前听人说,你很善于经营海上贸易,自家还有一条大船,来往一回,入账的银子不知凡几,却原来都是世人讹传。可见谣言害人不浅,悦贵妃此次受伤,谁说不是太后听信谣言,误会了她呢。”
镇国公微微冒汗,躬身道:“陛下明鉴,正是如此。”
陛下竟然连他暗中有条海船的事,都知道了?!
这可是他极力保密的摇钱树。
连镇国公府内部的人,大多都不晓得,只道他只是入股了南方的海船而已。
皇帝却听到了风声,竟然还打主意叫他资助粮饷平定南疆。
那可不行!
于是赶紧把话题拉回到昭妃身上。
“陛下,臣被人谣传误会,但昭妃和陆龟年勾结,却不是误会,是确有其事的。不然一个宫妃,为何要偷偷用名贵首饰赏赐陆龟年的家眷?陛下一查便知。昭妃暗中做这样的事,那么她被人称道的良善,可就未必是真了。还有这回,樱主子遭难之事……会不会也是昭妃暗中有动作?臣不敢谈论宫妃,只是牵连了悦贵妃,臣爱女心切,不得不恶意揣测几分,望陛下容谅!”
“爱卿所言,也有道理,朕一定会彻查的。”
皇帝笑笑。
叫人端茶来,赐镇国公喝茶。
两人饮茶休息,谈笑几句。
君臣之间气氛略微融洽。
皇帝丢了几本折子到镇国公跟前。
“这些人,闲来无事,总编排忠臣,你说好不好笑。朕给你看看这些笑话,你回去好好想一想,看怎么反驳他们。这种事,朕就不查了。朕还有江南来的折子要看,喝了茶,爱卿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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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镇国公拿过那几个折子,打开随便浏览。
却是面色大变。
几个言官,参奏镇国公府新修的房屋超规格、墓地超规格,犯上僭越。参镇国公在先帝国丧期间,私下饮宴歌舞,且娶新妾,对先帝大不敬。参他干涉更改军将委任,当年任职兵马司期间一手遮天。
又参他生活骄奢淫逸,府中珍宝数目巨大,且一样样列出来了。
更有私纳先帝弃妃的大罪。
桩桩件件,都够镇国公掉脑袋。
“陛下,这……”
镇国公额头见汗。
皇帝笑道:“都是无稽之谈,爱卿不必放在心上,回头朕会斥责这几个胡乱参奏的言官。还有两本折子,说你跟瑞王有银钱往来,居心叵测,朕更是不信,看过就撕了。爱卿,朕是很信任你的。你安心回去便是。”
说完便踱步到西室,倚到榻上看折子去了。
镇国公背后衣服都被冷汗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