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戏玩了一半,没有直接推倒不玩的道理,几人收了心思,暗自琢磨着。
慕恩柳叶眉微蹙,待又取过一张叶子事,抿着嘴笑了,道:“是我赢了。”
大伙凑过去看,突然听见外头传来颜慕安的声音,道:“二妹妹赢什么了?”
一时丫鬟们忙着行礼,臻璇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行礼道:“请世子安。”郁琮也把手上的叶子牌放下,跟着臻璇行礼。
颜慕安笑着道:“这里又没有外人,这般小心端正做什么?”说完,又看着慕恩,问道,“你们玩什么呢?”
慕恩笑着跟郁均点头示意,努了努嘴,指着桌面道:“叶子牌。二哥哥怎么想到过来了?平日我们这里有女客,你都躲得远远的。”
颜慕安没反驳慕恩的话,走到桌边一瞧,也来了兴致:“不如一起玩?”
臻璇侧身站在一旁,趁着颜慕安和慕恩说话,她扭头和郁均说了两句,余光落在颜慕安身上,瞟见了他腰上的一个荷包。
脑中嗡的一声,臻璇的脸一下子就白了,转过脸盯着那个荷包看。刚才她还可以宽慰自己说是看错了,可这会儿仔细一看,她知道自己没有看错。
那个荷包臻璇不认得,可那荷包上的刺绣化作灰她也认得,那是她亲手绣的!
这个花样只绣过一回,是绣在了帕子上让挽墨带出去卖给了玲珑阁,却为什么成了荷包?又为什么成了颜慕安的东西?
郁均站在臻璇边上,他感觉到臻璇的身子僵住了,甚至是有些不安和迷惑,他顺着臻璇的目光也看到了那个荷包,便问:“怎么了?”
这个时候,颜慕安也察觉到了臻璇的视线,低头看了看荷包,问道:“这么荷包怎么了?想看看?”
臻璇的脑袋一片空白,只本能木然地点了点头。见颜慕安伸手解下,她抬起双手去接,连对方指尖意外划过她的十指都没有反应过来。
手指拂过那些细密的针线,那个针脚怎么看都不会错的,臻璇细细一看,原来她绣的花样被人从帕子上剪下,背后烫上了底布,缝在了荷包的织锦上头,看起来立体又特别。
臻璇将荷包双手奉还,嗫着声问:“这个荷包。世子是从哪里得来的?”
颜慕安注意到了臻璇的反常。可是他也弄不清缘由。只知道是因那个荷包而起,便没有保留,答道:“玲珑阁送上来的,母妃给了我。收在我屋里有些日子了,年前晒洗的时候被翻了出来,瞧着好看就戴上了。”
臻璇一听就明白了,玲珑阁收了帕子定是要卖的,比起一块帕子,做成荷包更有销路。而他们夏家本就是皇商,每年供给永凉王府,也不是什么意外之事。
只是巧了又巧,最后到了颜慕安手中。
郁均刚才也仔细瞧了荷包。然后慢慢皱起了眉头,他是见过臻璇的绣品的,那个掌上屏风现在还在金氏屋里放着,这个荷包上花样的针脚与屏风上的一模一样。
看臻璇吃惊的样子,定然不是私相授受。而是因缘巧合,郁均吸了一口气,看了颜慕安两眼。
郁琮也瞧了,只是对于女红她不擅长,也没有用心去研究过屏风上的针线,这会儿粗粗一看也没瞧出什么来。
臻璇沉思,郁均不解,颜慕安疑惑,这晚枫亭里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闷,慕艺不喜欢这样,拉着颜慕安的衣袖,道:“二哥哥刚才说要与我们一道玩叶子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