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璇感觉很不舒服,肚子里嗓子里如同哽住了一般,不由自主地想把那些异物吐出来,只是本就没有吃多少,根本吐不出什么来,只是反复的干呕。
从青花胡同驱车出城,渡口换了客船,驶离码头开始,臻璇就晕船了。
刚开始的头几日还好些,不过是头晕,脚步发浮,这几日越发起不来了。
夏颐卿薄唇紧抿着,神色担忧:“来的时候,瞧着还好。”
背后垫了引枕,臻璇半躺着,就着桃绫的手喝了一口水,道:“头一回跟大伯母进京的时候,也晕过船的,后来回程的时候就好了,这次进京也没有发作,我还当不会再晕船了呢。”
“到前头请大夫上船看看?”夏颐卿有些放心不下,“大约是上游化冰,水流急了,行得就没那么平稳了。”
臻璇赶紧摇了摇头:“不打紧的,等下了船就好了。”
臻璇虽然这么说,夏颐卿还是觉得不妥当,不过还未到城池渡口,臻璇的症状就轻了,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见她如此,夏颐卿也就没有再提请大夫的事。
四月二十五,客船入了甬州地界。
臻璇沿着木板往船下走,往岸上看去,那边人来人往,一片热闹景象。要说与他们出行时的不同,便是这送别的远行的都换了春衣,伴着岸边垂柳杏花,一副画中情境。
伸出手,不多时,就有洁白花瓣随着清风落入掌心,这就是甬州的春天,臻璇不由展了笑颜,她还是喜欢这里,连空气之中都是清新气息。
没有在渡口耽搁,换了马车往甬州去。
夏家已经收了口信,垂花门处。挽琴和陈妈妈等在那儿,见了马车停下,她们笑着上前请了安。
臻璇扶着挽琴的手下了车,问了几句家中事。
挽琴捡着要紧的事说了。长辈们身体都还康健,就是何老太太前个月回了一趟娘家,回来之后就卧了床。
二房的事情,具体的挽琴也说不明白,臻璇颔首,表示知道了。
天一院里热水已经备下,夏颐卿和臻璇梳洗更衣之后,便要去长生居问安。
瞄了一眼西洋钟,往常这个时辰老祖宗歇午觉刚起,此时过去倒也不会不方便。
老祖宗几个月未见他们夫妻。虽说有些想念,但顾着他们远行刚至,身体疲惫,也没有多留他们说话,叫湘翮送了出来。
湘翮笑着与臻璇说起了抄写的经文:“空尘师傅都夸赞呢。诵了七七四十九天,现在供在佛堂里,老祖宗念经时看起来正好。”
臻璇闻言也笑了,道:“过几日,我来与老祖宗一块诵经。”
湘翮弯着眼儿,笑着点头。
一路行至听风苑,廖妈妈陪着夏湖卿等在外头。
臻璇下了青帷小车。见了夏湖卿,道:“三妹妹怎么不在屋里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