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去唤奶奶。”执棋说着就要进屋里去,突然顿了脚步扭头与云在道,“二爷跟前如实禀了吧。”
云在点头道:“怎么敢瞒二爷。”
不敢瞒,也确实瞒不过去。
执棋站在帘子边。唤道:“奶奶。”
臻璇没有动,她想了一下午,那些往事一样样在脑海里盘旋,这门亲事的好坏也一遍遍梳理,可惜越理越乱,到了最后,既不知道时间,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桃绫也是一样,泪水早就止了,握着臻璇的手却没有松开。
听见执棋的声音。桃绫茫然看向门边,愣了一会,直到看到透过窗子映进来的日头已带了红色,她赶紧站起来,只是跪坐了一下午。双脚早就麻了,突然之间根本使不上劲,刚起来半个身子又坐倒回去,痛得毗牙裂齿。
臻璇也回过了神,叫了执棋进来。
执棋见桃绫模样就晓得她是脚麻了,过来扶了她,添了把力气让她在一边坐下。又帮着揉捏了两下。
臻璇问道:“什么时辰了?”
“快到申正了,二爷快回来了吧。”执棋答了一声,见臻璇脸上隐有泪痕,她怔了怔,道,“奶奶先回天一院去?”
臻璇留意到了执棋的目光。抬手摸了摸脸颊,脸上痕迹叫她也有些意外,她之前根本没察觉到自己流泪了。
主仆三人正要往外头走,就听见云在在院子里提声请安,是夏颐卿回来了。
臻璇赶忙让执棋替她抹了抹脸。尽量叫泪痕不明显一些。
往日,夏颐卿回府之后,若无要事,都是直直回了天一院,换身衣服之后就准备去听风苑的。今日一到,自有人报钱溢鸣来过,且臻璇到了书房里与钱溢鸣和夏景卿说过几句。
本想着过了一个下午,臻璇应当已经回了内院,但夏颐卿心中隐约感觉不妥,往书房来了一趟,果不其然,云在说臻璇在这里坐了一下午。
臻璇问了安,夏颐卿的目光却落在桃绫身上,桃绫低着头,夏颐卿眼尖,自是看到她脸上泪迹。
钱溢鸣的来访定然是为了桃绫,而看桃绫这样子,臻璇的犹豫他也就不难猜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