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啊,人品素质啊,未来的发展前景啊,什么的。”肖尧一愣:“还有真心实意地对你好。”
“老爹,你这都什么陈词滥调啊?来你告诉我,我妈看中你啥了?”
“……我不晓得。”肖尧的脸上一阵红白变色,学着昨天郁波的口气说道:“我怎么知道?”
这不是应该我来问你的吗?
“你就没听过一句话吗?图啥都不能图他对你好,舔狗是没有房子的。”
“舔狗又是什么意思?”肖尧被这层出不穷的新名词搞得有点晕:“房子?你们这帮20后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说什么人品素质未来发展,这都是虚的,”沈天韵自顾说了下去:“那不就是个钱字吗?你希望我当拜金女?我可是要嫁给爱情的人。”
“这怎么能说是拜金呢?”肖尧急了:“哦,难道喜欢帅的就是爱情,喜欢有钱的就是拜金?”
“阿辣不然咧?”沈天韵学着台剧里的口吻道。
“我不觉得喜欢帅的就比喜欢有钱的高尚到哪里去。”肖尧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辩论对手给拖到沟里去了。
“难道喜欢有钱的就比喜欢帅的高尚?”沈天韵呛道:“你就不是外貌协会吗?”
“啥?”肖尧说:“我不是啊。”
“我妈,你那同学郁璐颖,哪个不是大美女?”沈天韵反客为主:“那个欧阳千千也不差吧?你怎么不和丑女孩交朋友呢?”
“??胡说八道!这只是巧合!”
“还有昨天那个赵……赵什么来着?”
“……”
“那赵什么梅的,虽然跟我妈比不了,但也挺会打扮挺会来事的吧?放在你们学校里,怎么也该有个7分吧?”沈天韵继续侃侃而谈:“就因为被我妈把胃口给养刁了,你看你把人家给嫌弃的?”
“胡说八道!”肖尧再次重申了这四个字:“我那是因为有你妈了,要和别的女孩子保持社交距离。”
“我寻思你也没咋保持啊……”沈天韵嘀咕道。
“你说啥?”
“没说啥。”
“再说了,我是男的,男的喜欢美女,天经地义。”肖尧说。
“哥,都3402年了,男女平等了,还搁这双标呢?”
“什么3402年?行了,我说不过你,我得走了,不然要迟到了。你妈今天在家睡觉,你不出门的话就照应一下,生煎给她留点,别全吃光了。”肖尧站起身来,结束了这场日常互杠。
“不送。”沈天韵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也许有空该买本育儿经,学习一个,肖尧想。
“对了,”肖尧临走前,一边拉着橱柜门一边问道:“你妈后来跟带鱼说什么了,看把他给乐的?就是忽然插进来,分开你俩的时候?”
“忘了,”沈天韵说:“好像说要给带鱼介绍个女孩子吧。”
“卧槽真的假的?”肖尧心想,沈婕不是一直都很反对这个提议吗?
“你自己去问她啊。”沈天韵不耐烦道。
“那女孩子是哪的啊?”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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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尧前脚刚出门,沈婕后脚就从床上坐起来了。
眼睛瞪得滚圆。
少年临走前,在她的额头上又印下一个吻,少女很受用。
这个吻让她想到了童年的时候,妈妈的吻。
妈妈是个主妇,不用上班,但她每天起来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自己一个这样的吻。
那时候的爸爸也……
少女很怀念。
她睁着圆滚滚的眼睛下了床,刷过牙以后,用塑料脸盆装着热水瓶里的隔夜热水,在皂片间的石制水兜里洗了个头。
洗过头以后,她在房间里用痰盂上完,自己端到弄堂口去倒掉。
少女做这一切事情的时候轻车熟路,好像她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一样。
她为人类的适应能力感到有一些可悲。
处理完这些生活琐事以后,少女开始化妆。
她其实蛮少化妆的,主要是因为相信自己的天生丽质,完全不需要通过沾染涂抹来为容姿增添光彩。
一旦她开始化妆,则意味着,她需要展示一个完美的自己。
要么就是她接下来出席的场合很正式,要么就是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重要。
少女的皮肤是很好的中性皮肤,并不缺乏胶原蛋白,所以她拿出来一套SantaMariaNovella的套装开始护肤。
完成护肤后,少女拿出来一套YSL的高定彩妆,开始抹粉底,遮瑕,修容,画眉毛,眼部,腮红,润唇和涂口红。
而男生倾其一生也不需要了解口红的色号到底有什么区别。
化过淡妆以后,头发也就干得差不多了,少女对着穿衣橱里的镜子照了照,基本满意,便将包着头的毛巾取下来,开始穿衣。
少女缓缓地褪下睡袍,露出大理石一般的肌肤,随后打开了衣柜。
在穿衣以前,她对着每天都要穿来穿去的镜子顾影自怜了八秒钟。
首先她换上的是一套米白色的,LaPerla的maketomeasure内衣套装。
玫瑰花纹一般的蕾丝与她的肌肤交织在了一起。
听说有人喜欢白色成套的内衣?
接着,她从衣橱里找出一条fogal的天鹅绒黑色裤袜来。
这套裤袜是60D的,在夏季属于比较厚的那种,但还是会有一点点小的透肉——幸好今天的气温并不算高。
少女并不喜欢裤袜,因为这东西不仅穿起来麻烦,而且总有一种紧绷的,束缚的感觉,因此一定要穿的话,她更偏好有一些厚度的,较为松弛的选择。
少女一边想着,一边坐在沙发上,提起裤袜的臀边,将手掌插进去,撑出了一个空间。
随后,将右手伸进一边的袜筒,一直伸到最底部,然后将它一点一点地卷起。
她用左手捏住被卷好的袜子,把右手抽出来,再提起右脚的脚尖伸了进去。
纯黑的天鹅绒丝被一双小手指引着,缓缓地穿过少女玲珑的足尖,越过如珍珠般浑圆的脚踝与膝盖,最后慢慢地抵达了少女纤细的腰间。
穿好右腿以后,再来是卷左边的袜筒,如法炮制。
全部穿好以后,她踮起脚走回穿衣橱前,手动消灭袜子上的各个褶皱,双手将它提起。
最后,“啪”的一声松手,算是大功告成。
肖尧永远也不会明白,这到底有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