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了身,声音有些哽咽地道:“不行,我们得出发了。”
同样十分担忧的持剑人一愣:“不再等等么?”
“不能再等了。”红窗摇摇头:“即便还活着的是他,这么久不来,也足以说明他遇到了抽不开身的麻烦,古典乐说得有道理,我们每耽误一分钟,就多一分染病的威胁。
这对最后一个幸存者来说也是一样的,所以与其白白干耗在这里,不如早点去完成任务,尽早让所有人都能脱离。
如果剩下的人是他,那么就能让他死去的风险降到最低。”
持剑人语塞,不过只是一会儿,他也想通了。
从篝火边站起来,持剑人踩了踩尚有余温的篝火灰烬,沉重地点点头:“走吧。”
就这样,几人终于统一了意见,朝着内城进发。
在篝火边等待的时候,他们并非什么都没做,而是已经商讨了最后一个人和他们会合后的计划。
首先就是要进入内城,然后想办法接触到佛罗伦萨的统治者,得到对方的帮助。
他们认为,作为统治者,如果连对方都提供不了什么线索,那么他们想要靠自己寻找到些什么恐怕更是不可能的。
堂堂一城之主,耳目众多,整座城市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黑死病不可能无缘无故凭空出现,一定有什么征兆。
这个征兆,无疑就是完成任务的关键,他们需要想方设法从统治者的嘴里撬出来。
而至于接近统治者的方式,几人也商量出了一个完整的方案。
那就是利用未来的知识来进行降维打击!
黑死病的本质就是鼠疫杆菌,但这个时代的人压根就还没有发现微生物,更不可能想到那些随处可见的老鼠以及生活垃圾或是污水就是病源。
经受如此苦难,想必统治者对这种无解的疾病恐怕已经焦头烂额,只要他们以此为由,肯定能轻而易举见到对方。
如果这个办法行不通,那也没关系,还有planB,直接武力逼迫。
不过能让统治者全心全意配合还是最好,所以planB也是万不得已才会采取的方式。
来到昨天姜律在马里诺的带领下消毒后通过的内城的城门前。
几人不但没有见到想象中应当存在的关卡,甚至连个守城的人都没有,整个城门大开着。
通过时,古典乐有些感慨的摇摇头。
“连我们有没有黑死病特征都不查,也没有药物消毒,就这么就放我们进来了,他们不被传染谁被传染啊?”
盲盒接过话茬:“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也没什么办法。”
其余三人却并没有闲聊的雅致,他们只想早点结束任务,然后回去确认姜律到底有没有活下来。
“别这么多废话了。”红窗催促道:“快找个人问一下城主在哪。”
古典乐心里有些不高兴,明明是一个分会的,不关心自己分会的人,反倒更在乎其他公会的人,简直不可理喻。
盲盒也是同样的想法,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免不了还是酸溜溜的。
最先行动起来的是持剑人。
他四处张望起来,想要找一个看上去靠谱的人。
然而,城门正对着的整条大街上躺满了人。
他们全部都是脸朝下,趴在地上,看不出死活。
“注意捂住口鼻,尽量减少感染的可能。”
持剑人小声叮嘱一句,然后撕下一块布条当作口罩遮住半张脸,小心地跨过地上这些病患,朝着远处一个坐在太阳底下发呆的人走去。
看着他一个人义无反顾地深入黑死病的温床,古典乐和盲盒脸色微变。
轻影和红窗对视一眼,也都学着持剑人的样做好保护,跟了上去。
无奈之下,原地站着的两人也只好咬咬牙跟上。
“你好。”
持剑人冲那个盘着腿,坐在阳光下的干瘦老头打了个招呼。
脸上带着浅浅黑斑,但精神劲头却很不错的干瘦老头扭过头,疑惑地看着几人:“外乡人?”
“是的。”持剑人点点头:“我想打听一下,请问在哪里可以见到城主?”
干瘦老头想了想:“城主现在大概在帮教皇准备加冕仪式吧,或许在宅邸里,也或许在中央广场。”
“教皇?”
几人一怔,面面相觑。
这不佛罗伦萨么?教皇搁这儿加冕?
那梵蒂冈是拿来干啥的?
“是啊,新任教皇。”干瘦老头虔诚地抬起头,那张褶皱遍布的脸庞散发着莫名的光芒:“他就像神一样突然降临,然后拯救了我们。”
听着他的话,古典乐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道:
“呃,冒昧问一下,你说的教皇是信奉上帝的吧?”
“上帝?”干瘦老头冷笑一声,学着昨晚教皇姜洛克一世慷慨陈词时说过的话道:“上帝就是个婊子!”
“那么.”古典乐继续问道:“你们的教皇信奉的是哪位神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