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会计冷道:「今天情况有点特殊,可能跟你『信使』的工作有关,等一下我会亲自跟老大说明。」门内小平一听跟他工作有关,不敢违拗,赶紧开门让人进入。
但见屋内陈设简单,数张木椅两两相对,一道白帘布落成帷幕,遮挡厅後景物。
在座的除了刚刚开门的『信使』小平,尚有一名神形剽悍的汉子,唐会计一见那汉子劈头就问:「『兵长』!你是什麽时候知道今天要开会的?」
王『兵长』摊手道:「今天早上啊!我哪知道你突然打给我说要提早到……」
兵长还没说完,便听小平抢着道:「什麽今天早上?我可是今天下午才接到老大的通知说要开会耶!」
众人见他满脸莫名其妙,似是全不知情,直被搞得一头雾水,宋伯皱眉道:「我们都是今天早上接到指令,说凌晨三点在玲珑会馆开会!现在那边已经埋伏一堆国安局的人,你这信使是怎麽办事的?」
小平听了惊诧万分,摇头道:「不可能啊!明明是凌晨两点在海岸老屋,你们是怎麽看的!」
众人见他语意真诚,不像说谎,却也无法解释眼下疑团,还是唐会计最为冷静,圆场道:「宋伯!我们都认识小平,我不觉得问题出在他身上……」
宋伯年长却仍性如烈火,不耐烦道:「我当然知道啊!如果他是内鬼的话,怎麽还有胆子来这里?」
唐会计续道:「所以问题点应该是在他手底下的『信差』,小平!你确定你底下的人都没问题吗?最近没有什麽奇怪的举动?」
小平略为沉思一阵,轻摇其头:「都很正常啊!我平常就是先翻译老大传来的指令,然後写成信件,分别放在一些偏僻的地点,通知信差们去取,这些地点也只有信差跟我知道,然後信差再把指令化成一段数字,夹在你们公司或附近便利商店的报纸或杂志书刊里,用第几刊、第几页的第几个字,来拼凑出指令,所以就算是同一个指令,数字也会不一样,端看信差是用哪份报纸或杂志,就算指令被人捡走,也只是一堆数字而已,根本不怕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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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会计耐心听完,转头对刘国昶道:「北部应该也是这样吧?」
刘国昶赶紧点了点头道:「多半都是重要的事情才会用这招,如果是各级干部彼此沟通或是对下属的指示,就会直接通讯见面处理,所以……信差也不会太辛苦……」
就听小平续道:「你们有什麽事也是透过我来联络老大啊!这方法就是不要我们在通讯里说,避免……」
话没说完,只听一阵串铃声响,一个温柔悦耳的女子声音传来:「为了避免不被人通讯监听,为了不再发生苍队那样的憾事……」
只见帘布後灯光一亮,一个纤细的女子身影出现在白帘布後,微一摆手,示意赐坐。
众人一见那女子,纷纷垂首座前,鞠躬行礼,肃身听令,只有刘国昶呆立当地,眼前那身影正是前些日子出现在自家楼顶的女子「月蝶」。
但听月蝶冷道:「我应该说得很清楚,今天是干部会议,怎麽还会有外人出现?」语音温柔,但气势冷煞,彷佛下一秒便要动手灭口。
唐会计一听赶忙解释道:「老大!今天状况特殊,好像是讯息联络上出了误会,幸亏是这位北部信差及时发现,不然我们可能都被国安局的人给抓了。」当下把前後情形说了一遍。
月蝶听了略为垂首,说道:「当初我创出这个联络方式就是为了杜绝警方暗中渗透,没想到层层防范,还是难防……」话音未落,便见月蝶单手扬起,一道银光穿过帘布,正中刘国昶。
就听刘国昶一声闷哼,翻身倒地,唐会计见老大陡施杀手,大吃一惊,欲起身上前查看,但想是老大下的手,若是擅动必然惹之不快,只僵在当地,不知进退。
却听月蝶说道:「会计别担心,我只把他弄昏而已,毕竟他的妻子也是苦命的人,接下来的事不能让其他人听见……」
唐会计一听,登时放下心来,随即暗佩老大眼线所及,竟能一眼便知刘国昶身份,他不知月蝶早已在听风小筑的顶楼见过刘国昶了,身上的伪装自是不值一晒,但听他口里说道:「当初苍队遗命由您继承老大,我们的命就是您的。」
月蝶略感安慰,温言道:「我都知道……这也是我不能辜负大家的原因,近期国安局和神夜会都已经盯上东部,我要各地生意动作不要太大,尤其是南部几个麻草和茶馆的生意,趁这阵子避风头的时间,让茶馆的女孩子休养一下,如果身体有异状,多分她们一点,让她们养好身子再来上班。麻草就卖进黑市给黑医使用,尽量不要卖进城市了。会计!最近南部的帐还好吗?」
唐会计答道:「就众兄弟吃饭是没有问题,最近金腾矿业赚了几笔,我可以在帐目上动点手脚,也能置办各干部买入金腾的股票,适时脱手,可以撑上一段日子。」
月蝶点头道:「冒险的事情尽量少做,毕竟你在台面上,别做得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