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待一看便知。”
“怎见得落云子一定施展?”
“因其奥义正堪当下之用应。”老狼顿了顿,“此番小友固是美意,却只怕适得其反。”
话间果然起了变化,原是金符竟不受控地自行分解,返本还源蜕作先天符意,如脱缰野马般往某处疯狂汇聚。
才待看时,滔滔符海中赫然一缺口,中悬一剑,——乃天击剑本体!经由剑尖,正疯狂吸噬着浩瀚符意,势若鲸吞,只这会儿工夫,便已夺去三成符意。
宠渡只收回符意,未急着散去金身,瞠目言曰:“果然好心办了坏事。”
“当初我送你出山,路遇牟临川。彼时他与胡先生对阵,不过小试牛刀。”老狼见其面露愧色,展眉笑道,“小友对剑诀所知有限,也情有可原。”
“多谢狼伯开导。”宠渡深吸口气,迅速平复心绪,“凡能破局,狼伯尽管吩咐。”
“无妨。不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狼伯已有对策?”
“不让这血白流就是了。”老狼取伤口鲜血,淬炼其中精气。
与此同时,符意被天击剑尽化作金色剑刃,剑影数量因之非但未曾耗减,反而暴增。只听落云子人在剑围之外,且笑且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正该尔等孽障自作孽不可活。尚不授首伏诛!”
狼伯冷哼一声,“所谓绝技不过尔尔,焉敢放此大言?老夫之命只在未定之天,尔何德何能一言定之?”忙将血之精气一分为三:一则加快祥云循速,一则融入妖光用以护体,一则增强法宝威力。
得此加持,幽蓝的碎月牙散发出厚重血气,森白的骨棒也透着莹莹猩红,两件宝贝威能倍增,上下翻飞,纵横交错,似织就一张密网,截住了大半剑影;“漏网之鱼”则被赤色妖光尽数弹开。
老狼乘势急往外冲,叵奈剑影重重,仅保暂时无虞,终难久持。不觉力不从心,阵脚渐乱,几番将牙刃与骨棒接续未及,便被落云子抓住破绽,用剑影将两件兵器分别裹了,无从挣脱。
其余剑影抟似风暴,直捣妖光,头一拨刚被震退,次一拨即蜂拥而来,前后相续,不过弹指间隙,每每万剑齐至。饶是那光盾得血气符意加持,又如何受得这般连击?而况当中也有先天符意化成的利刃!“乒乒乓乓”一通响后,已然崩溃在即。
狼伯当机立断,凭着冥冥感应,望骨棒所在方位遥遥一指,——轰!应声爆裂骨棒,借炸宝之力将剑影冲得七零八落。正赶上妖光破灭,趁乱召回碎月牙,缭绕在四周,聊为防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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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剑影撞击在牙刃上,或断裂,或破碎,蕴藏其间的剑意猛地爆射散逸开来,毫无章法可循,纵使老狼尽心规避,也防不胜防,早被扎得满身伤。
宠渡也未能幸免,被乱窜的剑气刮了,蹭了,捅了;幸非剑影本身,否则就不是单单破几个洞而已了。
仅伤此三两处,便痛得宠渡龇牙咧嘴,遑论老狼身上千疮百孔,又该何等苦楚?真个彻心入骨!迨一鼓作气突出重围,老狼对宠渡连半句交待也没有,已然血流如注,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