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灵走到他对面坐下，“是啊，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不给我。”

“还是说...。”岁灵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你在替谁隐瞒？”

范溍脸上笑意微敛，轻笑一声，“隐瞒？”

“我隐瞒什么？”

“又为何隐瞒？”

“对我有什么好处？”

一连三问，范溍神色平缓的与岁灵相视。

岁灵顿了几秒，转话道：“行了，别给我绕弯子，我还有要紧的事要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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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名册给我。”

范溍沉默了，他眸色不明的盯着桌上的赤红晶块看了许久。

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浮现一缕笑意，“我明白了，是‘她’叫你来的？”

岁灵没有回应，算是默认了。

得到答案，范溍也不和岁灵兜圈子，起身走到一面漆黑的墙壁前。

抬手之际，黑墙里不断有荧光蠕动，成千上万本册子一一显现，层出不穷。

范溍一股脑拿出了三十多本。

随后啪一声，全放在桌上。

“喏，这些都是。”

岁灵盯着桌上的邪祟恶灵名册，“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登记的这些？”

她居然...一点儿消息都不知道。

“嗯...我看看。”范溍翻出最早的一本册子，看清记录的时间后，看了眼岁灵。

“从兮姑娘第一世陨落，祟魔法录失踪后开始登记的。”

岁灵眉头颤了一下，脑中疑团瞬间被打通。

好半晌，面露苦涩的轻笑，“原来，她从那么早就开始...。”

范溍暗暗叹了一口气，“那位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临行前，特地交代我，要记录好每一只因为祟魔法录现世的祟灵。”

岁灵颤声道：“除此之外，还交代其他什么吗？”

“比如，让你登记这些做什么？”

范溍摇了摇头，“她说，解铃还须系铃人，祟魔法录因兮姑娘而起，得由她来终结。”

说完，范溍不知想到了什么，可惜的叹了一口气，“若不是当初兮姑娘犯下的过错太大，那位，也不用...。”

岁灵眸光一凝，见状，范溍举起手，“不要用这种看敌人的眼神看我。”

岁灵收回视线，动作缓慢翻阅册子。

范溍摇头道：“总之，那位既然叫你来拿册子，想必她也想起来了吧。”

岁灵动作一滞，随即继续翻阅，“嗯。”

范溍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没过三秒，愉悦的脸色瞬间凝重了起来。

“岁灵，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儿。”

岁灵抬眸看向他，“什么？”

“以那些人的水平，祟魔法录在他们手里宛如废卷，制造出的恶灵有限，更何况，都过了两千年，里面的内容早就不知道被修改多少遍了。”

“不过，有一人，能不受正卷祟魔法录限制，从而制造出更强悍的邪祟恶灵。”

“以现在的你，根本解决不了，更何况现在的兮姑娘。”

“你应该知道我在说谁。”

岁灵脸色一沉，浑身散发着无尽寒意。

范溍没有受到影响，继续说道：“到那时，你们又该如何？”

岁灵挑出最新的一本册子，冷声道：“放心，各界有各界的规矩，不会连累到你。”

范溍抿了抿唇，“我不是这个意思。”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岁灵缓了口气，“抱歉。”

范溍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转话道：“替我向那位问个好，改日定会亲自与她详谈。”

岁灵应下，只带走了最新的一本册子。

范溍将其余册子收回，看着岁灵消失的地方重重叹了口气。

收回思绪，岁灵盯着沈兮手中写出来的名单。

‘这些东西，一会儿你发给苏永年，然后渲染一下危险系数。’

“啊？”

沈兮疑惑的眨了眨眼，干巴巴回应道：“不是让我去解决啊…。”

说到最后，音调都下降了几个度。

岁灵笑道：‘我什么时候让你去解决这些邪祟了？’

沈兮吸了吸鼻子，好吧…。

她还以为岁灵姐看她最近太无聊，给她拉业务来着。

随即问道：“为啥要把这个发给苏道长啊？”

岁灵慵懒的悬坐在半空，‘嗯…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