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小君进馆本欲找管家沈桦为我们请大夫,可人已经不见了,金银细软搜刮得干干净净。
若非本馆主有先见之明,将库房的锁头更换,只怕现在又是一无所有,两手空空了!”
梁翮安缓缓从矮榻上站起来。
身上的红袍多处被划破,密集处的布料破烂到成了流苏状,一缕缕垂挂在身前,像极了云月楼曾经出过的一款新衣。
伤口处流出的血染红了白皙的皮肤,凝成血块将皮肉与衣衫粘连在一起。
一贯用玉簪束起来,打理得柔顺的长发,此刻也尽是蓬松凌乱之态。
白净英俊的脸沾了尘土,灰扑扑的,十分狼狈。
此时此刻不以为意调笑的口吻,颇有种苦中作乐的豁达。
“梁馆主今夜相救之恩,小君无以为报,唯有以……”
宁君哲话头一顿,头顶上同时传来死亡威压。
步竫舟面色清冷,峰眉微挑,一双凤眸似笑非笑注视着他。
他只觉周身寒凉,情不自禁缩了缩脖子,暗自庆幸嘴皮子没那么快。
都怪之前影视剧里英雄救美的桥段看多了,都成肌肉记忆了!
梁翮安似乎也猜到他本来打算说什么,神色微动,好看的桃花眼一瞬不瞬锁住他,眸中的期待半真半假:“小君,以什么?”
宁君哲尴尬地嘿嘿一笑,急中生智,巧妙衔接:“以后梁馆主的衣服尽去云月楼拿,不要钱!”
云月楼的衣裳有价无市,千金难求,他也不算轻贱了自己这条命。
梁翮安闻言愣了愣,随即恍然,勾唇一笑:“却之不恭。”
两人说话间,沈着悄无声息落在轩窗外,与步竫舟四目相对:“王爷,人抓住了。”
步竫舟点点头,冷声吩咐:“先关进暗房,明日一早送入宫中,不必惊动裴荆。”
宁君哲与沈着相视一眼,同时领会。
这是要直接把人送到御前,再经由陛下发落到司狱处。
宁君哲心一跳,忙问是谁被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