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买个鸡,你咋就买了条鱼来?”
阎婆婆一边忙着做红烧鱼,一边骂坐着烧火的儿子。
火光映红了阎老贱瘦削的长脸。
“有鱼就行了,鸡那么贵,吃不起来。”
闺女嫁出去了,女婿不残也不傻。阎老贱心里高兴呢。
今天真不是他小气,实在是鸡太贵了。一大家子人,只靠着他在县铝厂上班,一个月二十三块五毛钱的收入。日子过得实在艰难。
娘都七十多了,眼睛都花了,还每天从街道办事处拿来糊纸盒的任务。三个儿子,两个上学的,一个残疾。他累断筋,也只能让一家子人不饿死。
“这人不管穷富,有些事该花钱,就得花呢。”
阎婆婆交代儿子。
她真是不放心,说不定哪天,她腿一伸,人就走了。
留下儿子和三个孙子,一窝子光棍汉,她死也闭不上眼呢。
有心给儿子再说一房媳妇。
可这破烂的家,这样多的拖累,哪个女人也不愿意啊。
阎婆婆叹一口气。
“奶奶,我把姐的屋收拾好了。”
十六岁的清风长相清秀,脸宠白中带些青色,正是长身子的时候,明显营养跟不上呢。
“奶奶,我去门外转转,姐姐和姐夫一到,我就来报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