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再在落霞岛大营里住一晚，明早赶路。

晚上，躺在军营里的小床上，肖白沉沉睡去……

“白洁，这小子睡了！”黑暗里，男声出声。

“知道，开始造梦吧，今夜轮到你了。”黑暗里，女声回复。

“不急，我们来说说今天这小子撞上的事。”

“什么事？”

“人鱼……海族。”

“没什么奇怪的，本来上次天地大变故之时，海族就是受影响最小的。”

“但是他们却也再没了攻上大陆的能力。”

“确实，几万年下来，他们渐渐退化成一般海洋生物了。”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曾经兴风作浪，叱咤几万里大洋的霸主，竟然退化到能被普通渔民捕捞，成了餐桌上的一道美食，不得不说是个悲剧。”

“还是个持续了几万年，并将继续持续下去的悲剧。”

接着，一声叹息，两个声音就此沉默。

兴衰交替，辉煌已经成为过往，天地大变故之前，搅得整块天衍大陆不得安宁的海族大军退化成了海里的普通鱼虾蟹，全然无知无觉，悲剧啊！

“黑垢，我们神魔两族何尝不是如此。”女声忽然又开始发声，意兴阑珊。

“白洁，我们不同，我们两族是直接消失，虽然壮烈，但绚烂彻底，如爆燃的焰火，而海族……算了！不说也罢。”

“你是不知道怎么说吧，毕竟当年，你们魔族极盛之时，也没有占领过海洋深处。”

“你们神族在全盛时期还不是一样。”

两个声音互相揭短，然后二次叹息。

回忆里，或许有无限的激情和美好，但是逝去的终是逝去了，除了勾出一线遐思和怅惘，于事无补。

“黑垢，当年如果我们神魔两族联手，或者能够推到大洋深处。”

“只怕也不可能，海族势大，而且团结，越是往大洋深处探索，受到的阻挡越厉害，你我应该深有体会。”

“确实。”女声赞同，接着道：“如果加上蛮族呢？”

“蛮族？！”男声惊了下，喃喃道：“只怕也不可能，几个蛮族巨头互相不服，除了那头神凰和饕餮互相交好，另几大蛮族巨头都快要人脑子打出狗脑子了。”

说到这里，男声顿了顿，女声却噗嗤一笑，觉得男声的说法甚为有趣。

“如果没有天地大变故，可能那些蛮兽还是和以前一样，天天干架。”

“说不准，可能最后会有位蛮族巨头一统蛮族。”

“也是，我觉得当年那头神凰和饕餮就有这样的趋势，他俩太强了，关系还好。”

“不止呢，西大陆的泰坦族也和她们关系挺好的，蛮族三大巨头势力，加以时日，收服整个蛮族不是梦想。”

“那就是梦想照进现实。”

“不过可惜了……唉！”

两个声音第三次叹息，沉默。

物是人非，沧海桑田，天地大变故之后，什么神族蛮族，什么蛮族海族，通通不存在了。

“黑垢，逝去的已经逝去，现在这个世间已经没有了各大种族，只有崛起之后的人族，我们和那对禽兽即使另类重生，也不得不算在人族里，这就是宿命。”

“是啊！宿命。”男声淡淡回应，然后叹道：“希望人族在未来走得更远吧。”

“只要没有域外势力插手，哪怕以万年计，我依然对人族的未来充满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