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环大将军是外臣,水月也是外臣,想要打听后宅的事情并不容易。
不过好就好在,能出入内宅的除了外臣,还有府兵护卫。
只要有心,哪里找不到缝隙呢?
除了从水府下功夫,要打听花音夫人,还有一处地方可以去。
不过那就得等宫梦弼想办法从水府脱身了。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又过十数日,酷暑难当,婺江水神下了几场雨,但也只是杯水车薪。
但眼见天旱不减,婺江水位也在减退,婺江水神也开始退缩了。
婺江水神依水而存,倘若婺江水枯,他这水神也要遭受重创。
他虽然并非是婺江孕育的天生神灵,但自身的神职系在婺江之上,婺江水枯,他也讨不了好。
若应祭祀降雨,只恐水越来越少,反而自己先遭受不住,于是便不再回应祭祀。
官府香税收了,水府供品拿了,却没有雨降下来。
眼见禾苗枯死,农田干裂,百姓哪里坐得住。
原本又水,还能见得着希望,如今断了雨,又被搜刮一番,谁还能受得了。
官差再来收香税,立刻就激起民愤,起了民变,生了一场冲突。
死了人,便生了怨气和戾气,整个金华,便都生出一种劫气来。
张太守亲自举办了一场大祭,来往水府,请婺江水神开恩。
张太守不是傻子,他是想搜刮钱财,但还不想把事情闹大。若是闹得民怨沸腾,乃至民变造反,那就收不了场,要把官运断送在这里了。
于是便亲自领万民祭祀,想求婺江水神下雨。
婺江水神不肯接受祭祀,便叫来宫梦弼,道:“水月,太守在岸上祭祀我,你去帮我回绝了。”
宫梦弼道:“这太守,乃是携民意相逼,陷主公于不义。”
婺江水神叹了一口气,道:“婺江之水也越发少了,再下雨,我等水族又如何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