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水部将军便分兵而行,十队地部猖神听从地甲吩咐,开始丈量宣州城。
三千水部猖神化整为零,跟着这十队地部猖神,配合他们作法施为。
地甲和水部将军自然不会亲自动手,跟着金庭大仙在城中闲逛。
猖神化整为零之后,那些雾气又再度散去,他们立足的地方,终于又生出人气。
巡视的官兵看到这雾气聚了又散,吓得腿软,哭爹喊娘的跑开了。阑
即便是青天白日,整个宣州城也被死寂淹没了,到处都是哀声,绝望和恐惧在宣州城中蔓延。
死在吴王兵马之下的,可不仅仅是宣州按察使的兵马。入城之后,兵锋所指,死伤无数。
抢掠财富、释放仇恨、宣泄恐惧,兵和匪在这种时候并没有界限之分。
吴王兵马在宣州城修整了一夜,虽然有意约束,但做不到令行禁止,扰民之事不知凡几。
宣州城幸存了下来,但百姓的心里已经成了废墟。
金庭大仙看着这惨状,问道:「此时建庙,能得香火吗?」
地甲笑了起来,道:「正是这时候,才容易得香火。人世越苦,香火越盛,从来如此。」阑
金庭大仙轻叹一声,道:「可怜。」
火烧后焦黑的房屋,死于刀兵的亲人,被欺辱的妻女,掠夺一空的家财,秩序毁于一旦,人心再无处寄托。
地甲附和道:「当然可怜,乱世蝼蚁,就是如此。」
水部将军道:「好在我等早已脱离凡俗,如今也成了能享用供奉的鬼神了。」
金庭大仙没有说话。
劳力被朝廷征收,财富被乱军夺取,肉体残存,心神还被鬼神取食。
一代又一代,一个轮回又一个轮回,何时才是尽头呢?阑
金庭大仙正要说话,却忽地见城中升起五色宝轮,光华大耀。
水部将军心中一惊,道:「遇敌了!」
他同金庭大仙禀报,便先一步纵身而去,朝那宝轮升起的地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