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无尽璀璨的光芒在爆发，在冲击。

生灭的气息弥漫，轮回的光华流转，仿佛有一条路开启了，可送人去转生。

两种大势在激烈的对碰，不知道有多少秩序神链交织，纠缠在一起，亿万道光束绽放，每一道都可划破宇宙，成为永恒。

人们看不清了，只知道那里在进行最恐怖的征战，并且随着一声呐喊达到高潮。

“这种力量！这种权限！”

这是自在王佛的怒吼，“你染指了虚神界，窃取众生共有的财富，共同的精神天地！”

“你是继酆都之后的魔祖？妄想侵占无数时代最大的造化？你将众生置于何地？”

“今日，贫僧豁出去了，宁可断送毕生的道果，也要毁掉你的权限！”

“杀！”

佛光一瞬间暴涨，带着血色，一只巨大的佛掌摊开，向上托举，像是撑开了整个虚神界的天空。

随后，又猛然覆盖而下，如同上苍在降劫，毁灭一切的罪恶。

一尊混沌气笼罩的身影就在佛掌的覆盖下，他在向高天挥拳，随他动作，整个虚神界都在轻微震动，无边的黑暗汹涌而来，让他如同一尊货真价实的灭世大魔王，看着就不像好人。

“轰！”

天穹破碎了，自在王佛金身残缺，他踉跄着倒退，四大环绕着他的神兽黯淡，金色的曼陀罗化作花雨，染着佛血，飘零着洒满世间。

而在对面，是一片黑洞洞，魔王一般的生灵只剩下了头颅加上半个身子，仓皇冲入其中，不知逃亡去了何方。

“南无自在王佛。”

自在王佛勉强站定了身形，要去追，却一步一淌血，最终他止住了脚步，面色悲伤，念诵着佛号，“苍生魔劫至矣！”

……

“咳咳咳……”

虚空破开，断裂，坠落出一具残破的身躯。

这是叶凡。

与自在王佛血战，他如今已无限接近油尽灯枯了。

不过，虽然如此，他躺在地上，运转秘术恢复自身，看周围山水宁静，却仰面大笑不止。

“哈哈哈！”

“你为何而笑？”六道轮回仙王再现，只是这时他的身影虚淡了不少，可以看出消耗巨大。

叶凡止住笑声，眸光灼灼，“我笑那神朝无谋，诸帝少智，若是我来主持，怎会只有自在王佛一人追剿？”

“必然是十面埋伏，天上地下阵列十万天兵天将，更有诸帝并肩而来，不惜一切代价，将我擒杀！”

“若如此，吾已亡矣！”

“可见，我还是有大气运的，可以逢凶化吉！”

“不能杀死我的，只会让我更强大！”

“今天的战斗，便是明天我进步的垫脚石……颤栗吧！世界！”

“终有一日，我将俯瞰人间，举世皆寂！”

“哈哈哈哈！”

叶凡再度畅快大笑。

“……”六道轮回仙王听着这番话，忽然间沉默了，欲言又止，欲止又言，最终他还是开口了，“可是，现在又有另外一个人过来了……”

“哈哈……嘎？”叶凡的笑声被掐断了。

“那是一个女子，很惊艳，很超世，让我想到了……想到了谁来着？”六道轮回仙王很苦恼，直觉告诉他曾经认识一尊无比惊艳的女仙王，可是记忆的缺失让他怎么都无法回忆起来。

但这都不重要了，叶凡此刻是没有心情探索古代历史的。

“女子？”他惊呼。

“是的……”六道轮回仙王从思绪中退出，双眸深邃若星空，像是透过万重时空看见了什么，微微颔首，“她走的道路……很了不得，更有一种非凡的神韵内敛，就像是……我这类人一样。”

一下子，叶凡浑身上下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听着六道轮回仙王的形容，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神话时代以来，被世人公认才情最高的女子，以废体崛起，却超越了所有的体质，横扫了一个黄金大世的所有天骄，最终成就无限闪耀，被尊为天帝！

这也就罢了。

人道天帝而已，在这开挂横行的时代，不算什么了。

然而……

什么神韵，能与六道轮回仙王相似？

言外之意，岂不就是……仙王？

顿时，叶凡亡魂大冒，他强撑着五劳七伤的身体，起身就要逃……战略转移。

可！

来不及了！

当他忙着要下线逃亡时，蓦然有一道剑光骤然亮起，寒彻三界六道，斩破古今未来！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