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芷稍稍平复情绪,道:“公主!现在那个男人就在府中西厅房间里藏着,就等臣女进屋后加以侮辱,现在若是派人去抓,一定可以——”

任雪清哽咽着打断:“公主,若按夏妹妹所说,大家也不用去看了,府内不仅西厅有男人,各个厅都有。”

“这些年来因为臣女身子骨不好,丞相府已好几年不曾对外设宴。今年身子骨好一些了,母亲想讨个好彩头,特意邀请京中小姐们入府赏花,热闹倒是热闹了,但人多就容易出差错。今日母亲实在不放心,多派了许多小厮守在府中各院子里等着伺候。”

“虽说人是在院子里,可都是守规矩的,若是夏姐姐不愿由府内侍女小厮伺候换下湿衣,大可支开就是了,怎可因此便误会于臣女?难不成就因为小厮多了一些,臣女便错了?”

她字字珠玑,面上泪水连成线珠,颗颗晶莹,单薄的身子微颤,如同一朵狂风暴雨中的小花,娇弱而倔强。

向桉透过眼前朦胧的纱幔看她,眼睛因凑上热闹了而炯炯有神,然后暗暗将她的精湛演技记在心里。

走到哪学到哪。

可惜热闹快没了,假使今日西厅确有藏贼人,可现在场面闹得这么大,早有人去通风报信了。

捉人需拿赃,夏若芷人证、物证俱无,根本无法证明任雪清要害她。

夏若芷显然也明白,她唇色惨白,嘴皮翕合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最终,她无助跪到向桉脚旁,五指紧抓她裙角,慌张道:“臣女所言句句属实,求公主…….求公主,为臣女做主。”

逻辑说不通,竟然直接要她用皇权压迫了。

有意思,真有意思。

可是她凭什么帮她?

记忆里原身也仅就是知道京城里有夏若芷这么个人,知道她是三品大臣的女儿而已,除此之外,两人再无交集。

今天两人第一次见面,夏若芷便如此信赖她,真不知她是天真真相信她还是演的。

向桉:“你要本宫如何给你做主?”

是什么原因信赖的不重要了,比起做裁判、断官司的琐事,她更喜欢添把柴,把火烧得更旺盛。

照夏若芷这般解释不通就迫不及待向她求助的姿态,结合不久前亭中的想法,这便坐实了那个硬要她出面的人确实是她,同时今日落水一事也是夏若芷一手设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