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桉的絮絮叨叨,不得不暂停,无奈看他,等着他又说出什么不知所云的话,对付苻清白自进天牢后,时不时突然和她说话的莫名其妙,她已经能完美应对了,只是今日需要应对的次数格多一些,人也格外疯狂。

苻清白:“你刚才都看见了吧?”

他语调平静,没抬头,幽光笼罩他大半张脸,向桉不清楚他情绪如何,茫然地啊了声,便等着他接着说。

须臾,他抬手莫名又在空气中抓了抓,骨节分明的手在这幽暗的环境里并不缺少美感,除了多了点奇奇怪怪的癫,简直与常人无异。

气氛有些诡异的凝固,向桉蹙眉靠近,注视他平静无澜的神色,道:“有事说事,天天喊鬼,鬼也会烦的。”

不知是凑巧还是如何,她话刚落,苻清白的手慢慢放下,略有无措的搭在腿上,指尖用力绞动着衣角,继而放开,抿着唇,敛着眼,分明固执地抻平衣角。

向桉对他的行为不理解,但尊重。毕竟现下囚衣是他唯一的衣服,他爱惜衣服很正常。

等了又等,他始终没接着说,向桉耐心告罄,飘到墙角数蚂蚁去了。

“公主,方才的信倘若你看见了,烦请下辈子告诉我答案,可否?”

苻清白掌心渐渐收紧,似乎是下定某种决心,“不管是同意或是拒绝,都请明确告知于我。”

数蚂蚁数的认真地向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置信道:“绝笔信写给我的?你怎么不早说?”

事实上,他写信的时候她看到‘绝笔’二字,她便不再看了。

信之类的东西属于个人隐私,她不该随意偷看是一回事,另一回事是人家写给家人最后的一封信,必定是将心里想说却未曾说出口的话一一写出,情深时甚至说不得会流眼泪,而这并非是他脆弱、可怜、无助,需要别人安慰、同情的时刻。

向桉尝试着搬动稻草,但显然无济于事,她的手一如往常的穿草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