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道长看着她,眼里流露出一种莫名其妙的神色,向桉回看他,也不问他,果然,没一会他自己就忍不住说了:“这些天,我一直在外面做法,你难道没一点感觉?”

“没有。”向桉双臂抱胸,懒懒倚靠在牢房的木柱上,得意的脸上就差写上“想知道原因就救苻清白”一行字。

“行!”玄清道长被逼无奈。

不远处熬药的一众太医对视一顾,他们虽听不到绵康说的话,隔距离也远,不知事情的具体内容,但偶尔玄清道长偶尔大声的几个字眼,众人猜测出事关皇帝。

随着玄清道长的离去,有几个人放下手里的活,有几个人干活速度加,不想放弃救治,向桉将他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里,并未多说什么。

半晌,玄清道长带着大批侍卫进来,将苻清白抬了出去。

当久违的阳光再次照在身上,目光所至皆是白茫茫白雪,沉闷的心绪顿时豁然开朗,向桉竟有种重获新生的实质感:“人,果然还是得要见见光,才知道自己还没有死。”

分明冬日的太阳感受不到一点暖意,无实体的身子感受不到一点冷热,偏生向桉就感觉浑身温暖舒服极了。

养病的地方算不上多好,空荡荡的小屋子里仅有一张床。

院内厚雪堆积,院里院外里里外外守里十来号带刀侍卫,皇宫这个最偏僻的角落,成了整个京城内最神秘、最受关注的地方。

夜半时分,第一批死士持刀而到,一阵叮铃哐啷的刀剑相接后,死士倒了一院子,侍卫死了一半,向桉坐在台阶上,面无表情看着第二批、第三批……第不知多少批死士到临。

院里的尸体堆了一堆又一堆,红色的雪映的眼痛,眼睛一闭,光闻味道只让人犹如待在宰猪场。

黑夜的“宰猪屠杀”终于结束,侍卫们收尸、清洗,院子恢复如初,新到的侍卫顶替了死去侍卫的位置,一切都已经结束,向桉却坐在台阶上一直坐到了天亮。

太医们三三两两进来,每一个人脸上无一不是惊惧之色,你推我搡、发着抖进了屋子。

“看来,他们也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向桉边低喃边跟着太医们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