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如何?”
长福头微侧,似在顾及不远处站着的侍卫。
杨忠轻笑,领着他走到角落,长福这才开口道:“决定好了。”
“当真要拭——”
“杨大人慎言!”长福低声喝止。
杨忠微微后退一步,轻讽道:“你大半夜不声不响离开陛下身边本已是掉脑袋大罪,现在竟还怕我说两句?”
长福话头一哽,竟是说不出话。
“难道不对?”杨忠双手抱臂:“昨日小皇帝逼死三个大臣,眼看就到他们了,刀已经架脖子,他们怎么可能——”
“杨大人慎言!”长福再次喝止,眼一瞪,“咱家今日深夜前来,不过是朝中大人们不放心家中妻女,特意前来安抚大人们。”
“行。”杨忠放下手臂,一手扶住腰间刀柄,后退一步,利落转身,只在迈开步伐的前一刻道,“最好如公公所言。”
人离开了,长福高提的一颗心倏然落下,藏于袖子内手心紧攥着的纸条已然被汗水濡湿。
宫墙里,侍卫把守的殿内,众臣子坐着沉思,安静中,白玉臣陡然开口:“长福如何说?”
首端的丞相杨励双手十指交叉安放于自个大肚皮上,老神在在道:“他言会见机行事,却是未说何时动手。”
兵部尚书张礼遇皱眉接话:“被困宫中已然半月有余,不知京中该乱成什么样了。”
钟赞没忍住嗤笑:“张大人是担忧京城还是担忧家中老妻?”
言下之意便是他在他家中安插了眼线。
在坐众人不动声色对视一眼,神色中皆含一丝笑意,张礼遇生得高大威猛,满脸胡子,如此粗犷的一个男子,谁能想到他竟惧内?
“钟大人可读过律法?”张礼遇淡淡含笑,一手轻掀杯盖撇开茶面上的茶叶,淡然抿一口,“若不懂,不若我教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