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齐公子莫非真要将自己身家性命全押在吴王一人身上?”任雪清小脸维扬,环顾众人,笑意深邃,“在场的诸位当真要等?”

前不久,任雪清接到被困宫中的丞相的消息,当下她便连夜派出十来号死士以命相博拼出一条血路从京城递了消息给吴王。

接到消息的吴王写了这封信由死士再次带回京,目的便是要她在城内为他打开城门,便于他的大军直驱皇宫。

毕竟,而今京城经受如此大变故,于情于理,吴王皆当回京一探究竟。

纵然举止逾制,可亦情有可原,他们两人关上门就是一家人,有什么事说不开?

世上亦没有出现叔父因亲情孝义冲动之下失态而被侄子杀了的事,到那时死的唯有那打开城门之人的任雪清。

任雪清虽为闺阁女子,可丞相这么多年因着只有她这一个女儿,一早便将她当作男子来养,朝堂之事事事说与她听不说,更是一一剖析。

自她看完吴王的传信,她便清楚了吴王的用意,她不信齐远深看了信,不明白吴王信里的意思,轻瞥一眼一旁不肯多看她一眼的齐远深,任雪清心中低看他三分。

“消息是你说的,有希望亦你说的,你现在又说不要等我们吴王,任雪清,你到底要我们做什么?”夏芷若气恼,她家里的米粮已然不够,今夜之所以会冒险前来是存了赌了的心。

“蠢货。”任雪清轻启唇。

“任雪清!你……”

“夏姑娘,请冷静。”

一只玉白的手轻抬,声音清润如玉石轻击,中断愈发激烈的话。

顺着手的主人望去,夏芷若小脸一赦,柔柔后退一步,轻叹气:“梁公子,非是小女子不知礼数,实在是家中米粮已剩不多,一家老小食不饱腹,由不得我不急。”

梁蹊,京城五大公子之首,为人方正有礼,温润如玉,读书人中的楷模之流。

“我知夏姑娘非是有意,亦知众人非是有意。”

粱蹊温温一笑,环视四周,“今夜很冷,现在天色也已很晚,大家心中所焦虑的无非几件事。但不论如何焦虑,请暂且静下心来听任姑娘将话说完,否则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三天三夜,也是休要妄想争辩出个三分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