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爆喝从远远重重砸在民夫脑门上,碎嘴的民夫立马闭了嘴不敢多言语:“拜见大人。”

“一个个不干活,都闲得嘴上长刺了?扎得你们连闭嘴都学不会?”丁一南一身鱼鳞铠甲丁零当啷大步流星走劲,“还愣着干嘛?干活!搬尸体!”

瘦高黢黑的身材穿着的铠甲都显得大了一圈,先前白净的脸上自额角至鼻尖多了条狰狞的刀疤,裂着的模样一眼便能让人想象出伤口有多严重。

眼前成熟稳重的丁一南,令人难以挪开眼,青涩的小伙子突然间大变样,实在难以想象这个过程得有多艰难。

因偷懒而遭到斥骂的民夫们缩着脖子散开,突地,丁一南手一指旁边那座无人注意的孤坟,冷硬道:“那里面埋着谁?”

这个答案向桉知道,她急忙抢答:“苻清白!你家将军。”

短短一句话,大声又洪亮,却连风拂过面颊时的感觉都比不上。

缩着脖子的民夫你看我,我看你,个个安静如鸡。

丁一南没了耐心,烦躁的手一挥:“滚!”

“是!”

民夫们忙不迭跑下山。

丁一南冷眼一扫,低声一嗤,随手拿起他们拿上山的纸钱、贡品、香烛之类的东西一一摆好、点燃,单膝跪地,散漫道:“不好意思啊,手底下人不懂事。”

话了,他起身走到旁边新挖出来坑旁,百无聊赖踢着碎石子等下山的人抬尸体上来。

向桉早已激动的钻进了棺材里,对着里头早已是一具的苻清白,眼含泪花道:“听到了吗?丁一南在祭拜你。”

向桉在棺材里碎碎念,坟外消停的挖掘声又响起,她强撑着沉重眼皮钻出棺材,就见外面多了几百具尸体,摆在最前头、最显眼的一具是身着蓝色长袍,上绣花枝绿草,一瞧便知其主人不简单。

“大人,其余的尸体草民知道怎么处理,长福公公他……”着短打的男人话一停。

向桉心脏猛然一跳:长福的尸体,所以向杺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