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想的……”小汝刚擦干眼眶又聚起两小团泪花,她怎么能不知道公主是故意说的,为的就是让她放心用药,安心养伤?

“若真要报答我,便快快好起来,这便是你对我最好的报答方式。”向桉轻拍小汝的手背无声安抚她,“一切交给本宫就是。”

眼眶聚起的那两团泪花落下,小汝用手背迅速抹去:“是,奴婢遵命。”

好一通安抚后,向桉从小汝房中走出时已是正午,太阳高挂在天上,蝉鸣悠扬,院中的两棵梧桐树长势郁郁葱葱,热烈的阳光洒在树冠上便变成了一把绿伞,撑出一小片树荫。

刁席站在梧桐树荫下,不知名矮花矮草没过他鞋面,他却垂首出神地死盯着脚尖,就连蟋蟀蹦上裤腿也没管。

向桉走去,背诵文章一般流利道:“刁席,桃源县人,塬十五年五月三日进公主府当一名小厮,因身手不错,于同年通过选拔,成为侍卫,然而因你性子过于耿直,孙艺担心你得罪本宫,所以给你分配了个守院的活计。”

前些天屁股伤着了,向桉便趁势将公主府里里外外事无巨细查了个底朝天。

孙艺,掌管、料理公主府大小事的总管,虽是个太监,行事却颇为果断。

据闻此人在宫中当值时极得皇帝看重,所以在向桉从宫中搬至公主府时,皇帝担忧向桉年幼压不住底下奴才,特意派他到公主府做一府总管。

刁席垂首沉默,对此向桉并不多有意外,自顾自道:“……你和小汝定情了。”

刁席听言立马抬头看她,一双眼瞪得溜圆。

“本宫查过了,你自当上侍卫后便马不停蹄向小汝示好,一持续便是三年。”向桉眨眼,平铺直叙,“这一点,本宫很佩服你,在最苦、最难咬牙愣是不肯找小汝帮忙,反倒选择春风得意后才向她表露心迹,不错。

不过,一开始本宫原以为你是什么得不到便不放手,是个深沉城府的伪君子,谁知,后来一深查,本宫发觉早在多年前,小汝还未被本宫捡到时你们似乎便早已经认识。

虽说具体事并不知是什么,更没有证据,毕竟多年过去,仅就有一人隐隐对当年之事有印象,但小汝如今对你有意,看在小汝面子上,本宫便停手不再往下查,不然你以为本宫为何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找你?”

“呵,你既如此关心小汝?那为何!为何、为何……”

“为何本宫没有护住她,反倒让她受了伤?”向桉从容接过刁席想说而未敢说的话。

刁席不语。

他自认为自己是占理的,可面对向桉这份镇定自若时他不自觉地选择了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