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太子佐理政务,事务繁忙,旬日不必再到知见阁,因此从今年开始,都是二皇子负责主持旬日聚谈,这会儿子聚谈其实已经结束了,几个皇子都在等着一同用午膳,司空月狐不耐烦听二皇子在那儿高谈阔论,独个儿避去了窗边,南次竟也往这边来,人才刚坐下,就有小宦官来知会诸皇子,说皇帝陛下今日不来跟皇子们一同用膳了,因被二皇子追问缘由,小宦官也不敢瞒,说徐才人被张良人冲撞,情况怕是不好,皇帝陛下赶去了显阳殿。
二皇子不知这事和含光殿有关,可他也暗暗为何氏的将来操着心,突然听此喜讯,脸上阴沉着:“张良人真是跋扈!”
张氏住在愉音阁,二皇子就很想针对南次质问几句,也才发现南次不知何时竟然“溜了”,虽没溜多远,他却也不好追过去打击,拔高声道:“乔嫔究竟是怎么管事张良人的!”
南次置若罔闻,他知道今日会出变故,不过这场变故在前生就没有波及愉音阁,昨日见瀛姝,瀛姝也说绝不会让愉音阁受到牵连,南次就更就放心了。
他听见三皇子也拔高声说话,无非是煽风点火的言辞,更进一步的把昭阳殿也牵连其中,这话是正中了二皇子的下怀。
谢夫人的企图从来有如日月昭昭,而相比虞皇后,贺夫人、郑夫人都觉谢夫人的威胁更大,现在是显阳殿和昭阳殿间的纷争,贺、郑二位定会联手对付谢夫人,殊不知这样一来,会让太子坐收渔翁之利了。
南次仍旧无动于衷,他甚至问司空月狐:“四兄择定何时出征没有?”
“五弟竟也关心此事?”
“这一战,关系到国祚社稷,我虽没有四兄的本事,不通兵法,但对于时势也不是一窍不通,大豫此战若胜,于北胡诸国而言当然会形成震慑。”
司空月狐并没有说出征日期,他只是点点头,南次也没有追问。
他们听见最小的一个弟,七皇子也开始发表意见了。
“不是,我觉得这事有蹊跷啊,而且蹊跷大大的有,张良人公然加害徐才人,她难道就不怕被治罪么?”
二皇子冷哼一声:“谢夫人本就跋扈,张良人自己也是出身权阀,受谢夫人的影响她害怕什么?”
“如果真是这样,谢夫人为什么不亲自动手呢?让张良人动手,谢夫人也难辞其咎,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七弟是觉得谢夫人无辜?你这番话,就值得更玩味了。”
“三兄你直讲吧,我本来就听不大懂你说的话,你直讲我才能听得更明白。”
“七弟,三兄的意思是,这件事看来和李娘娘无关,但你这样说,仿佛连李娘娘都脱不了干系了。”六皇子道。